亓祉其实心中一直很怕,怕他的神明第三次抛弃他。
可很多时候,他心中又有悲凉之意,可他却不能说与任何人听,因为他不知道那如今垂拱于高堂,让后世人仰望的存在还是不是他的神明,在君吾的身上,他找不到当初那个太子殿下的样子了。
底下的几个人看着亓祉的动作全都没有出声,不管是熟悉亓祉的还是不熟悉他的,估计谁都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他的行为就好似是个普通人一样在敬仰着神明,在祈求神明保佑一般,分明他自已就是神。
他们几乎可以确定亓祉该是乌庸国人无疑了。
何不为神?
过了好一会儿,亓祉的思绪回笼,总算是纵身而下。
“真是,让各位看热闹了啊!”
亓祉装着轻松的样子,和大家打着哈哈。
“亓兄……”
这里能和亓祉好好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谢怜了。
“你是乌庸国人啊?”
谢怜打算有问题直接问本人,坚决不内耗自已,亓兄要是本就是乌庸国的人,那这遗迹相当于他老家了,应该算是他们的助力吧。
亓祉回了一句:“算是吧!”
“那这铜炉山亓兄可是了解?”
“我不了解。”
亓祉回道:“虽说我也算是乌庸国人,但我从来没来过这里,关于铜炉山里的一切,小谢怜问我还不如问你身边的花城主,他可能知道的更多。”
“这样啊!”
裴茗其实想撺掇谢怜再问点什么,但聪明温和的太子殿下这会儿似乎能感受到亓祉心事重重,所以所有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与人相交,看得是相性如何,而不是问你到底是谁,要真诚待人。
所以他们不该追根究底在朋友心上插刀子,他们总会查明铜炉山里的一切。
乌庸国已经成为历史了,谢怜是经历过家国覆灭的人,推已及人,他们不该在亓兄心上再添一道伤口,让他回忆起曾经血淋淋的往事。
见谢怜如此,裴茗也不多说什么了,他无所谓,反正他只是恰巧进来帮忙的,正主都不急他也不急。
“几位,我看我们还是分兵两路好了,再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小雨师怕是都要自已骑着牛闯出去了,没追上雨师,总还是有些担忧,我要先行一步。”
亓祉留下话,不等几人挽留直接冲出庙堂。
“他是哭了么?”
安安静静的半月突然来了一句。
谢怜看向半月:“半月,你说什么?”
半月指向亓祉离开的方向:“他好像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