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理会她的反应,姜扶舟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在酒壶中验到了令人舌头麻,说话颠三倒四的药物,也是今日番邦少主宴上出丑的根源。”
柳禾藏在袖里的双手死死捏紧。
姜扶舟这只老狐狸,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不能承认。
打定主意的柳禾正准备装傻装到底,谁料对面的男人却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
姜扶舟瞬间收了笑意,眸光深深地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分外强势。
“你要给番邦头部少主下药,公然毁我两朝邦交,致使战乱骤起民不聊生,成千古罪人。”
竟是斩钉截铁给她定了罪名。
柳禾一愣怔,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她要冤枉死了!
有一日真要是祸起萧墙宫城兵变,最倒霉的还不是她这种小喽啰?她这么做图什么!
见小太监满脸苦涩,姜扶舟却轻哼一声。
“料你也没这个胆子。”
知道她没这个胆子还故意这么说,狡猾的老狐狸!
姜扶舟眯了眯眼,继续猜测。
“那便是你受人指使,想让太子殿下当众出丑,令我上胥在番邦人面前颜面扫地,结果却将药下错了地方,是与不是?”
被他好一番恶意揣测,柳禾简直要冤枉哭了。
想让太子出丑的另有其人,她是冒着巨大风险来拯救太子的啊!
“哪有……”
实在是憋不住了,否认的话脱口而出。
迎着姜扶舟警觉的目光,柳禾知道这回自己怕是糊弄不过去了,也跟着正色起来。
“奴才自知身份敏感,不得主子信任,所以才会将宴会上生之事尽数吞进肚里,却不想还是让大人误会了……”
姜扶舟细细观察,没有放过她神情间的任何变化。
小太监像是下定决心般地深吸一口气。
“今日宴会时,奴才本想自始至终陪伴皇后左右,是阿佩姑姑说皇后如今正是斋戒,需得禁荤腥,让奴才去后厅吩咐一声。”
这倒是可以去问阿佩,这小子做不了假。
姜扶舟慵懒地挑了挑眉。
“嗯,接着说。”
“奴才到后厅传完话没多久,忽然听见走水的消息,正准备去帮忙,却恰好瞧见有人往太子殿下的酒壶里下药……”
男人狭长危险的美目一动。
就是这儿。
柳禾肩膀一塌,故意装作一副自认倒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