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子被放在枕边,她全程半阖着眼视线躲藏,郑予安扫了那个盒子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一边亲着她热意蒸腾的脸颊,一边暧昧地用气声问:“什么时候买的?”
姜渺没有说话,双手却揽到他颈后抱住。
她一向是不打无准备之仗,什么情形下都是如此。
郑予安的笑意越发愉悦,呼出的气刻意往她耳朵里钻,“现在这个情况,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此也早有期待吗……”
姜渺被他弄得又痒又热,忍无可忍地以唇堵住他的嘴,把那些脸红心跳的词句都堵回去。
郑予安喉间喘着笑了一声,抱住她更深地回应。
太久没有过,姜渺有点痛,一直观察着她神情的郑予安将她汗湿的头发撩到耳后,安抚一样吻过她紧蹙的眉心,声音无限温柔。
“别怕,我轻轻的。”
是阔别七年的细腻和温存。
姜渺突然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被哄了一句便眼泛酸意,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肩膀,全部的体温依偎着他。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轻轻的”
只坚持到开头的阶段结束,面对日思夜念七年的女人,没有人能保持克制。
盒子都被用空了,姜渺切身地体会到久旷的男人有多恐怖,被抱到浴室时几乎都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靠在男人身上任他清洗。
再次落入床榻时姜渺的意识仍勉强保留着一分清醒,迷迷糊糊感觉到他在自己唇上落了轻柔的一吻,声音比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抚摸还要温柔:
“晚安。”
像是关上了大脑中的某个开关,姜渺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闹得太晚,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窗帘被妥帖地拉好,外面明亮的天光隐隐从布料的孔隙中透进房间,姜渺睁开眼睛,身上哪哪都酸,昏沉地往旁边摸了一把,却不见郑予安。
她费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醒了会儿神后撩开被子看了自己一眼,睡衣齐当地穿在身上,模糊想起入睡之前还是光溜溜的,她累得不省人事,竟然连郑予安何时摆弄着给她穿上衣服的都不知道。
姜渺下床,走路时腿都在微微打颤,心里把不知所踪的罪魁祸首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开门却发现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苏阿姨聊着天呢。
郑予安显然视线一直盯在卧室的门上,姜渺一开门就与他四目相对,揉眼睛的手顿住了。
昨晚的某些片段浮上脑海,姜渺表情有些不自然,郑予安却一派从容,眼里渐起笑意,对她说:“早。”
“小姜起来了啊。”
苏阿姨也对她打着招呼,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阿姨给你留了早饭,你先垫着,等会儿就吃午饭了。”
姜渺对苏阿姨道了谢,却没有理会郑予安的问好,眼神都不再往他那处瞟,径直去卫生间洗漱。
瞧她变扭的样子,郑予安忍不住嘴角上扬,跟着她走进了卫生间。
姜渺对着镜子刷牙,不理会后面贴上来一只粘人的大型犬,眼睛目不斜视。
洗漱台的水波纹玻璃隔断模糊印着两人贴在一起的身影,色彩相融得仿佛一体。苏阿姨把早餐端上餐桌,本想喊姜渺来吃饭,见此情景连忙收声,摇头笑着走开。
郑予安不知道自己黏糊的样子被人看见,他五指梳理着姜渺晨起有些乱的头发,见她表情恹恹的,又贴着她耳朵问:“不舒服?”
哪壶不开提哪壶,姜渺在镜子里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手肘向后把他推远了些,什么也没说,但表情和肢体动作已经将控诉说了个淋漓尽致。
郑予安闷笑着又靠近她,手掌揉着她的细腰,不问自答地说:“是我的错,我今晚会轻。”
这就把今晚都给安排上了。姜渺腿根一麻,匆匆洗了把脸之后钻出他的胳膊,逃离魔爪。
因为姜渺没什么精神,两人便都窝在家里。午饭后苏阿姨识趣地出门,把空间给他们让出来。
静谧安闲的午后,姜渺窝在沙发一角翻看画册,郑予安原本在另一边拿着平板处理公务,闲下来后看着沙发角落里那个专注的人,心想指望她主动来找自己是不可能了,于是放下平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窝处,和她一起看画册。
肩膀上多了一点重量,热热地贴着脖子。姜渺一开始没想理他,自顾自翻着画册。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身上被压得难受,本来就不太舒坦,不适地活动了一下之后更是牵引到酸处,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那一声不过泄露了半个音节,郑予安便立刻松开了她,小心翼翼问道:“还是难受?”
还好意思问,姜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作回答,身子还是背对着他,半个眼神都不给。
却忽然感觉到身子一紧,郑予安直接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他腿上,手熟门熟路地找到她的酸痛处,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
一边按还一边含着笑意打趣:“怎么比以前还不耐造。”
“我老了,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姜渺被按得舒服,声音也带了一股懒意。
郑予安被逗笑。“瞎说,我们明明一样大。”
“你老当益壮嘛。”
老字来老字去的,郑予安的手逐渐下移,语气也微妙起来,“所以你是真觉得我老了,不如以前了?”
姜渺立刻警觉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头也不回地讨饶,“不老不老,我刚刚瞎说的。”
认错倒是快,郑予安一把把人捞回来按在腿上,语气正经了些,“别跑,不动你,就是给你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