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覃津剛走了幾步,眸光便自然而然地被樓梯邊那抹白色身影吸引了。
這是剛才那個人?
安覃津視線一掃,只能瞟見一張精緻白皙的側臉。
那人眼帘低垂,注意力全在手裡的酒杯上,自帶一種孤清冷傲的氣息,與周遭的喧鬧顯得格格不入。
人的眼睛總會被美的事物吸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安覃津身居高位,見過的所謂美色不在少數,卻從未有美人可以入他的眼。
可這個人讓他不由得停留了視線。
即使如此,這也並不足以讓安覃津駐足,只是一瞬間,安覃津便收回了視線,腳步不停地繼續上樓。
「梁霄,他看你了!」司命詫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上樓,才選擇了這個位置?」
梁霄輕描淡寫道:「少大驚小怪了。你如果少聽些八卦,多聽一些有用的東西自然也會知道二樓是招待貴賓的地方。」
司命突然有種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抓住的心虛,急忙轉移話題問道:
「梁霄,不過安覃津只是看了你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記住你?」
梁霄輕笑。
「司命,聽好了。要想吸引像安覃津這種高冷不好接近的人,不能過於積極地主動靠近,不可追求第一次見面就要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樣很容易引起他的反感。」
「只需要讓他記得一個朦朦朧朧的虛影。一個背影,或者一個側臉,或者一句話足矣。然後再通過幾次偶然的邂逅,讓他腦海里的這個虛影不斷清晰明了,這樣更能讓他有種撥開迷霧的追逐感,更能挑起他的興。」
「撩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讓他察覺到你在追求他,而是通過散發自身魅力,又要保留有神秘感,讓他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而來,讓他主動來追你。」
司命暗暗咋舌,果然,也就只有九尾狐能把撩人的功夫搞成一門高深的學問了。
「司命,我聽說自從帝津的帝父和父君在一起之後,你就一躍成為仙界母胎so1o第一人了呢。趕緊做好筆記,好好加油哈。」
在梁霄看不見的地方,司命默默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司命強顏歡笑道,然後口嫌體正直的拿出來的筆記本。
「不客氣。」忽略司命話里的忿忿不平,梁霄莞爾,將飲料一飲而盡後把酒杯放下,起身穿過人群,往外走去。
見狀,司命又不禁疑惑地問:「梁霄,你這是要走了嗎?」
「是啊,人也見到了,虛影也留了,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不理會周遭投來的或驚艷或惡意的目光,梁霄徑直離開了宴客廳,卻在門口被人叫住了。
「梁霄?你怎麼在這?」
梁霄轉身望向來人,只見是個身穿淺灰色西裝禮服,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看著梁霄的眼裡寫著難以掩飾的反感。
梁霄眉梢微挑,心想,怎麼那麼多人對他在這裡有意見,反問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
那人眸光迅往四周轉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後,匆匆道:「我們換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聊聊吧。」
這人一看就是來找事的,不過梁霄可不是個怕事的主兒。
「可以。」梁霄點頭欣然同意,隨即跟上了那人的腳步。
二人繞了一圈,走到了位於宴客大樓後一個僻靜的小花園。
此時,梁霄已經在司命那知道了關於眼前這個男子的基本信息,以及和他的淵源。
梁奉,梁霄在這個世界同父異母的哥哥。
當年梁父為了娶上富家小姐,隱瞞了自己有個已經懷孕的女朋友的事實,甚至還一直暗地裡養著他們母子。幾年前梁霄的母親病逝之後,梁父第一時間就把他們母子帶回了梁家。得知一切的梁霄和梁父大吵了一架,當晚就搬出了梁家。
梁霄的母親是獨生女,性子文靜,又極為信任梁父,這些年家產基本都已經被轉移到梁父名下,因此梁霄一旦和梁父決裂離開梁家,就等於被切斷了經濟來源。當年梁霄的外公也是擔心文弱的女兒會受欺負,所以選擇了父母雙亡,草根出身,看似忠厚老實的梁父,誰知道千挑萬選還是選了個白眼狼。
當年梁霄離開梁家時,還在國外讀大學,沒有收入的他為此只能輟學回國,因為外貌出眾,機緣巧合下便進了娛樂圈。
可惜在梁家暗地裡的打壓下,梁霄在演藝圈也只能做到餬口的程度,直到前年簽上了帝國四大娛樂之一的恆星娛樂,生活才稍稍好轉了一點。但天意弄人,在今年年頭的公司年會上,他卻被恆星娛樂的掌權人葉丙財看上了。
葉丙財的圍追堵截,死纏爛打,讓梁霄焦頭爛額,心力交瘁。
「梁霄,我知道葉總這兩天出國了還沒有回來,所以是他把今晚宴會的邀請函給你了吧。」梁奉語氣篤定道。
梁霄剛要開口,卻忽然察覺到了一抹從不遠處投來的探究視線。
他眸底暗芒掠過,看來是有小賊在偷看呢。
第3章我家金主是斯文敗類3
梁霄不動聲色,回望著梁奉好整以暇地回答:「我可不像你,進來一個小小的宴會還需要什麼邀請函,我不過就是看了門口的保安兩眼,他就恭恭敬敬地請我進來了。」
梁奉面色一沉,他自然是不信,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梁霄這副驕矜傲氣,不卑不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