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博冷着眼看着方骁:“你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你且试试,老夫敢是不敢。”
方骁手腕微微一转,那利剑便立刻在莫文博的脖颈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方骁!你敢这么做,你是不想要你的爵位、不想要你的命了吗!”
莫文博虽身居高位,可到底是个文官,哪里见过这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武将席卷而来的肃杀之气,连着声音都颤抖了几分,半点再无方才从容不迫的架势。
方骁忽然便仰天大笑了几声,转而冷着面容对莫文博道:“莫大人,你太不了解老夫了。今日,你便是骑在老夫的头上凌辱老夫,我尚不会同你计较至此,你可偏偏,触了我任何人都碰不得的逆鳞!早在瑶丫头双亲逝世的那天,老夫便立过毒誓,只要我尚在一日,哪怕是抛了这高官厚禄、甚至是名声性命不要,也绝不会叫她受了一点委屈!”
“祖父……”
方云瑶见状,顿时便红了眼圈,泪水不住地往下掉落。
顾望之瞧着此般情景,也不由得眼眶一酸,别过头去。
“你只告诉我,跪是不跪!”
方骁陡然提高了音量,手掌一动,伤口便又深了几分。
“疯子,你这个疯子……”
莫文博狠狠闭了眼喃了几句,转而对着莫泽锐一字一顿道:“锐儿,跪着,给方小姐道歉!”
“父亲……”
莫泽锐瞪大眼睛,他还从未受过这般侮辱,又怎么能甘心。
“跪!”
莫文博吼道。
莫泽锐狠狠咬了咬牙,撩了衣袍,生生跪在方云瑶面前,磕一遍头,道一遍歉,足足反复了近三十遍,方骁才喊了停,携着他们一同离开了莫府。
莫文博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阴沉道:“方骁,此事,我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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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蕙听着顾望之将今日的事都细细讲述,面色是一会子恼怒,一会子惊讶的,末了,只喃喃地道了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侯爷如今的风采便是比起当年驰骋沙场的时候,也不输半分。”
顾云蔓搅动着茶筅,冷笑了一声道:“人家倒是有爹爹祖父护庇护着,可怜我阿望,旁边只站了个奴颜婢膝、无能又无用的父亲,自家儿子受了欺辱,竟只能眼巴巴干瞧着。别说学方家爷爷那般举刀相护了,他怕是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呸呸呸,你一个女儿家,怎得张口闭口就是这般浑话,当心叫旁人听了去。”
顾云蕙伸手戳了戳自家妹子的额头。
“听去便听去,他若自个没干丢人事,还怕旁人说不成!”
“你,你总是这般强词夺理,他到底是我们生身父亲,你便是再恼,也很不该这样说的。”
“我呸,凭他也配!”
顾望之默默地望了望屋顶,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阿望,你说我俩谁说得在理!”
两道带有怒气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我还是想去莫家跪着了。”
“你敢!”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