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将近,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小姐你怎么样?”
春桃打着伞站在恭房外担忧的问道。
不一会儿,沈南枝捂着肚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走了出来,腿都是软的。
春桃忙上去扶她,沈南枝脸色苍白,活像命不久矣的短命鬼,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大病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
回去的一路上遇到不少沈家的下人,纷纷侧目打量,然后窃窃私语。
沈南枝简直哭笑不得,谁家好人一穿越过来就和泻药结下不解之缘的?
没错,就是她。
原来啊,自从老太太闭门不见胡天秀以后,她内心的的担忧就每日煎熬着她,眼看霍大帅府的人来了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要见一见沈南枝,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说什么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于是想到了吃泻药装病这么个办法。
沈南枝回到房里,瘫在床上满脸的生无可恋,两手掐了把巴掌宽的腰,苦中作乐的想,别的不说,就这减肥效果简直杠杠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是胡天秀。
“娘,您来了。”
沈南枝坐起身,这几日躺的久了,感觉一动身子骨就咯噔直响。
胡天秀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可不许起来,这几日就好好躺着,要听娘的话。”
说着,她身后跟着进来的小丫鬟将手里端着的一碗黑漆漆的药递了过来。
“这是娘特地重新找大夫给开的方子,虽然苦点但对身体无害,只会让你近日气色差上些许。”
一看到这黑漆漆的药沈南枝就条件反射的肚子疼,小脸都皱做一团,“娘,不用再喝了吧。”
再喝她就死了,真不愧是亲娘啊,泻药当补药喝。
“不喝可不行!你瞧你这脸红润水嫩的,哪里像生病的样子,脸色苍白点才像。”
胡天秀捏了把她的脸蛋,白嫩嫩的,仿佛一掐就能给掐出水来,心底感叹都怪自己把女儿生的太好看了。
当即还想着是不是药量不够。
沈南枝一听满脸苦色的拒绝:“娘,总喝泻药也不是个事啊,再拉下去,到时身子真出问题了,可得不偿失。”
“那你说这怎么办,天杀的沈仲天,他怎么不把沈玉兰嫁给那个煞星呢,霍大帅势大,咱们哪里敢得罪,都怪娘没用,只能用这个笨办法拖一天是一天。”
胡天秀说着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沈南枝生来最怕看见身边人哭,虽然自己不是她女儿,但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胡天秀对这个女儿当真是极好的,她也知道最近为了这事,胡天秀没少去找沈仲天闹。
可是依旧改变不了那个人想攀权的想法。
虽然喝泻药这种事听起来有些荒唐好笑,但是沈南枝知道,这是胡天秀作为一个母亲最后能想到的办法了。
所以为了宽慰她的心,这几日她才如此配合,可现在看来,这确实不是个办法。还是先劝她停一停这沉甸甸的母爱吧,真的招架不住啊。
但现在看她哭的这么伤心沈南枝有些动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娘别哭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直什么直!那个丧良心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是铁了心要卖女求荣……&¥@#—&¥%……”
没想到方才还哭梨花带雨的女人一个弹射起步窜了起来,指着门外东边的方向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带重样的把沈家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个遍。
沈南枝:“………”
沈南枝汗颜,她这娘亲看着是个柔弱的大美人样,没想到还挺泼辣,一通骂完,她又回来拉住沈南枝的手,眼眶通红。
“咱不怕,娘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不会让你嫁的……你听娘的话,先把药喝了,娘再去想想办法。”
“………”
为什么她总有种大朗喝药了的即视感,于是,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娘,其实……”
话没说完碗已经凑到了她嘴边。
“……。。”
夜里沈南枝是肚子疼醒的,屎意上来了她忙捂着肚子坐起来,“春桃,我…。”
话刚说一半,她就愣住了。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她那柔软的席梦思大床,还有摆满了手办和各种模型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