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果然被房车门合上的声音惊吓到,像是听到猫叫的小老鼠缩紧了肩膀。
ptsd的典型症状,手动关车门的声音与关后备箱声音类似,会让她想起那晚的糟糕遭遇。
和关车门声有同样效果的,还有刀具利器、电锯、血……
“糖豆,我给你带了几本书回来。”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贝尔摩德跟眼神慌乱的“小老鼠”
打了声招呼,在黑猫十分似人的不快眼神中坐到她对面。
贝尔摩德不再怀疑她装病,曾经吃一剂就亢奋得忍不住来骚扰自己的药,如今分量已经加了两倍,依旧不能让她从抑郁悲伤的情绪漩涡中脱身。
柚李拆开了装书的牛皮纸袋,是注音青少版四大名着,她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信手翻开。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柚李轻声念着一人一猫听不懂的中文,“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又怎么了!
贝尔摩德头疼的看着她毫无征兆地簌簌落泪,打湿了书页。
所以她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照顾这小家伙的差事!
“您的甜曼哈顿(sweetanhattan)~”
黑发棕眸的侍应生将装饰着樱桃的鸡尾酒送到客人桌上。
“库拉索。”
贝尔摩德不用正眼去瞧就知道是谁。
“开个玩笑,我还没有狂妄到在您面前秀伪装。”
库拉索将她点的托卡伊贵腐甜酒放下,摘下黑色假发,在对面坐下,端起那杯甜曼哈顿。
贝尔摩德不太喜欢库拉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库拉索和格瓦斯一样,都是组织里的特殊人才,但与格瓦斯那难以解释的“玄学占卜”
不同,贝尔摩德一直认为库拉索的过目不忘,与其说是一种能力,不如说是一种病:
超忆症。
任何发生在她眼前的事都会像存入电脑的文件一般完整地印刻在大脑中,不会忘却,不会出错,也不会模糊。
所以当年自己用枪指着她的每一秒、每一个微动作、每一点表情变化,以及她自己内心的每一个念头,都必然清晰地烙印在她脑海中,如刚发生一般。
没有人会喜欢记恨自己的人。
哪怕是被动的记忆。
还是小糖豆比较可爱一些——如果她没有被那个变态吓破胆就更好了。
贝尔摩德移开葡萄酒,拿起压在酒杯下的卡片。
“yuriwynyard,”
库拉索适时念出了卡片上的名字,“你要的身份id,之前合作的假证商人最近招来了fbi的注意,我找了多伦多的阿夸维特——吶,这位东方小姐什么来头?”
竟然用了你的姓氏。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对教训记忆犹新,库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