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华生敷衍了一句,把左手边的台灯关了拉起被子盖好自己的身体,冲着同居人说了一句晚安后就缩进了被子里面。
灯光下,侦探长长的睫毛只是偶尔颤动,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开,他收起了手机把台灯关了,背对着左边的人轻轻地说:“晚安,约翰。”
“晚安……”
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的医生咕哝了一句,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令夏洛克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愉悦的,满足的。
第二天一大早,当哈莉因为口渴下来找水喝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只有孤零零的被子,而它们的主人却不再里面。
抬起脚转了个方向,头发乱糟糟的金发女子想着咨询侦探的卧室走去,小心的握着门把手想要拧开,却发现锁着了。
“操!”
爆了一句粗口,哈莉生气的翻了翻眼睛,然后将右手伸进睡裤口袋里面掏了掏,嘴角勾起一个坏笑,拿出来的是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哈莉叶·华生除了醺酒和粗口之外,还有着高超的偷盗技巧,当然只针对她的小弟弟。
“早就说了别把重要的东西放在饼干盒子里面,二十九岁的人了还改不了这个小习惯。”
一边咕哝着,一边灵活的开锁。
借着客厅里的灯光,金发女子看到了那三个安睡的人,她亲爱的弟弟华生被他的室友抱得紧紧的,只看到了圆润的后脑勺,哈莉挑了挑眉毛,最终还是忍下了爆粗口的冲动,只因为她的弟弟约翰·华生没有把对方揍死。
当然了,即使不被约翰信赖,他没有找过自己倾诉,就算是一个喜欢醺酒没什么本事的姐姐,哈莉还是了解过一些信息,关于那种因伤复原的军人的案例,是的,她的弟弟约翰是一个平凡的小个子,有着温和的性格和善良的心,也有着骄傲和自尊,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即使自己用拳头逼迫也不会让他松嘴,那么,哈莉叶·华生偶尔不那么混蛋,没有醺酒在清醒的时候,还是会记起自己是那家伙的姐姐。
而现在,这个本应该在别人靠近他的时候跳起来把对方的脸揍歪的男人却安静,甚至温顺的允许了对方的亲近,这说明了什么呢?哈莉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带上了门出去了。
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哈莉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没有抓着爆米花也没有抓着啤酒,她在思考,好吧,一分钟后猛地粑了粑自己可怜的头发。
“操蛋的人生。”
丢下这句话,打了个哈欠的金发女子直接又回去睡觉了,电视机没有关,以至于华生起来的时候直接冲到自己的卧室,想要把那个混蛋女人拖出来,这混蛋不知道月末是最紧张的时候吗!
“约翰,别扯我被子!”
烦躁的咆哮着起来,哈莉瞪着自己的弟弟,这家伙不知道她为了思考他们那点破事都失眠了一个小时吗!
“起床!我可不是克拉若,别想赖床!”
华生将被子一卷,只穿着睡衣的哈莉打了个喷嚏,原本生气的军医又心软了,抿了抿嘴唇问:“是不是感冒了?”
“没。”
哈莉翻了翻眼睛又伸手挠了挠肚皮,那粗鲁的动作使得华生把被子直接扔到她头顶上。
“没事就起来。”
丢下这句话,军医冲向了他的战场,贝克街221b的厨房。
“干嘛这么生气,我又没看到什么。”
哈莉一边咕哝一边打着哈欠起来,她想念克拉若,她才是个温柔的小可爱,约翰已经长大了,越来越无趣了。
厨房中,小泰迪站在粉色马扎上给自家爹地打下手,软软地问:“爹地,你不高兴吗?”
“不会,有你帮忙我很高兴。”
华生一边煎鸡蛋一边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温和的说道。
“那就好。”
小泰迪收回视线继续高高兴兴的帮忙,虽然他只是负责擦盘子,并且花了十分钟只擦了那一个,因为在月末的时候,华生不希望再有一笔额外的支出,月末的军医总是比较敏感。
吃早餐的时候,华生抬起了头怪异的瞅着自家姐姐,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问道:“你要去送泰迪?”
“是啊,有什么好奇怪的,约翰,我小时候可没少送你去上幼儿园。”
哈利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话的功夫令小泰迪非常敬佩,他默默地尝试了一下,遗憾的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并且把餐桌上的玉米粒捡起来塞进嘴巴里,不要浪费,月末的时候,福尔摩斯家的小男孩儿也非常的节俭。
你长长在半路上就把我丢了自己一个人逃学,还威胁我不能告诉妈妈!这句话华生忍了下来,因为不想一大早就被这家伙影响心情。那些往事,约翰·华生只要一想起来就恨不得端起冲锋枪把这混蛋突突了然后救活然后再突突了,他妈的一个人被丢在陌生的路上,才豆芽菜高的男孩儿被恶狗包围了是什么滋味,这混蛋能理解吗!
哈莉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家弟弟的视线,她乖乖的闭嘴喝了一口牛奶,放下后大手一挥豪迈地笑道:“走吧,小泰迪,我送你去上学!”
“你呆在家里,我送泰迪去学校。”
华生严厉地拒绝道,儿时那些惨痛的回忆他完全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经历一遍。
“我只是想帮忙,毕竟你是我弟弟。”
金发女子突然垂眸轻轻地说道,右手在桌子上画着圈圈。
小泰迪不忍心了,他拉了拉自家爹地的袖子,两眼泪汪汪的说:“爹地,我想让哈莉姑妈送我去,求你。”
华生哑然的看着自家儿子,视线又落在金发女子的身上,而后者看起来真的有一些沮丧,华生有些犹豫,不管怎么说,哈莉是他的姐姐,而且她这一次来也没添什么麻烦,她也开始戒酒了,和克拉若也复婚了,所以,她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相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