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微微有些惊诧,便问道:“不知世子请我过去所为何事?”
她听空青说盛怀瑾今天亲自带人抄了黎阳侯府,按说正忙着,怎么还空见她?
“世子有请烦请大小姐相帮。”
金风见堂前人多,也没仔细说,只道:“最好是大小姐再带几个得力的账房去。”
余笙一听,便猜到了几分。
莫不是黎阳侯府家底太厚,世子爷带人抄完家,这金银财物盘点不过来了?
若是调用当地官吏,盘点出来的财物少不得要充公,盛怀瑾若是想拿去作军饷就难了。
就只能私下便宜行事。
“好。”
她想到这里便温声应了,利落地开始安排:“飞红滴翠留下整理方才记下的那些点子与需整改之处,朱颜、落栗、梅染、含烟,你们几个随我同行。”
“是。”
几个婢女齐齐应声。
后四人走到余笙面前福身行了一礼,个个都是花样年华亭亭玉立的少女,被大小姐点到了立马把腰板听得直直的,骄傲极了。
金风看余大小姐点将没点老账房,反倒点了这人有些不解,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余大小姐这人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她身边的小丫头想必也不等闲。
于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余笙自千年之后的时代来,记账盘点这些事自有一番更简单快的做法。
前十六年,她一边做散漫咸鱼,一边为今后计,对身边的婢女因材施教,也教过许多东西,而且为了不引人声疑,把事做的十分隐晦。
旁人至多只觉得她身边的人都格外机灵聪慧,却现不了有什么特别的,只有她自己用起来才知其中奥妙。
盛怀瑾让她带账房去,自然是这几个亲近又可以信任的最好。
堂前众人先前就听说镇国公世子是大小姐请来黎州,见大小姐跟世子派来的人如此娴熟地说话,更加证实了原本的猜想,低声议论道:
“我听说昨夜镇国公世子血洗千珍楼,亲手斩杀了黎阳侯!”
“死的是何止是黎阳侯,咱们黎州许多官员都被羁押了,我来的时候路过黎阳侯府,亲眼看见侯府都被抄了!”
“什么样的交情,能让那位世子爷为余家做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是那位世子爷和咱们大小姐有……”
说最后一句的那人还没说完,就被余修竹拿账本砸了脸。
“你们在这胡咧咧什么?”
小公子怒道:“有你大爷!就是拿钱办事那点干系,你们嘴巴都放干净些!”
被砸脸的那个管事被砸懵了一瞬,而后连忙开口道:“是是是,就是拿钱办事那点干系,我方才就是想说,那位世子爷一定是跟咱们大小姐做了极大的买卖!”
余修竹闻言顿时有些尴尬:“……”
好像砸太快了,怎么办?
“修竹,你怎能胡乱扔账本?”
余笙蹙眉道:“还不赶紧跟江管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