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凝眸看了赵良辰片刻。
几年不见,她这个表哥越擅于说话会做人了。
滴翠在一旁小声道:“受委屈的是我们家四小姐,表少爷就算要赔罪也该同她赔去才是。”
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
大小姐可是早早就让人往赵家送药材礼品去,把那些事儿同赵家父子说了的。
这么时日也不见他们真的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让下人来送了几匹布料来就算是赔礼了。
“表妹……”
赵良辰听到小婢女说的话,表情颇有些尴尬。
余笙道:“表哥多虑了,姨母与我母亲是亲姐妹,怎么都不会平白无故就疏远的。”
不会平白无故疏远。
若真的疏远,忽然是有缘故。
“我母亲只是一遇到自家人的事就操心得多,性子又急,难免思虑不周,她没有坏心的……”
赵良辰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还想替赵姨母找补。
“此处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余笙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了,表哥。”
“那我……”
赵良辰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刚要再提送她过去的事。
“改日再会。”
余笙说完便放下帷帽,转身走入了人群。
飞红滴翠等人朝他福了福身,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赵良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没入人潮之中。
表妹生的比小时候更好看了。
看似温柔好脾气,其实一身锋芒,不许人越界半分。
好比娇花带刺,不是谁都可以攀折,才更加吸引人。
隔壁街,余家药铺。
余家以前没接过供应军需这样的大生意,药材和制药的人都有限,乍一下增加了如此大的数量,都忙得头昏脑涨。
余笙先前就跟管事们商量过,让他们分两个方向同时进行,一边大量购进药材、招做工的赶制,一半在考察其他药铺做这些伤药的质量,直接购进成品。
双管齐下,力求在最快的时间内,保质保量地供上第一批。
但这伤药生意和布庄生意很不一样。
进行地并不顺利。
余笙连着往余家药铺跑了几天,甚至亲自去跟黎州其他药铺乃至附近州县的药材行商谈,忙活了将近半个月才让他们定下了初步意向。
三月下旬。
余笙才稍稍得空,回到自在把这些天见的人商谈的事宜都理了一遍。
这天夜里,余萱非要跑来跟长姐睡,一边给她按穴点安神香,一边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地说着这些天都学了些什么。
小四妹于学医一道上似乎颇有天赋,半月不见,竟连叶飞白都愿意指点她了。
这一觉,余笙睡的很沉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