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皎洁月光下的渝城灯火通明,黄色出租车停在一处繁华地段的马路边,陈今柯和秦莽先后下了车,站在名为铂金瀚的商务KTV楼下,瞧着霓虹灯下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他俩神色各异。
秦莽还是一个纯情男高,他从未进入过这种高档商务会所,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和妖冶多姿的女人搂搂抱抱,他心中艳羡的同时,也觉着臊得慌。
而前世混迹于创投圈的陈今柯,那些年参加的酒局应酬数不胜数,花样百出,商务KTV对他而言属实是家常便饭,而这些会所的姑娘们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到这种地方就跟回家一样。
“秦莽,进去啊,愣着干嘛?我们不是来接你爸的吗?”
陈今柯努了努下巴,径直往铂金瀚会所大门走去。
秦莽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跟上:“对,我们是来接我爸回家的,他应酬喝醉了,今柯,等等我。”
两人进了金碧辉煌的铂金瀚商务会所,一路上秦莽心中越来越紧张,这些姑娘各个花枝招展,身材一个比一个好,但他只敢偷瞄。
陈今柯瞧见发小这怂样,有点怒其不争:“这儿的姑娘们大大方方地展示身材,你就坦坦荡荡地用欣赏的眼光去看,扭扭捏捏的,跟個娘们儿似的,出来别说是我兄弟,真他妈的给老子丢人!”
秦莽被怼得面红耳赤,同时他也好奇道:“今柯,你现在跟幼橙分手了,是不是打算报复性地欣赏美女啊?”
陈今柯撇了撇嘴:“你没事提她做什么?”
秦莽“嘿嘿”
一笑:“今柯,你肯定还是怕幼橙的,对吧?如果你没跟她分手,或者她在这里,你肯定不敢说什么‘用欣赏的目光去看’,对吧?”
陈今柯轻笑一声:“呵……如果她在这里,我只会用批判的眼光去看。”
“你就吹吧。”
秦莽可不信。
在电梯口等了一会儿,秦莽又问道:“今柯,这家铂金瀚,你知道它正规吗?”
“怎么?你担心你爸不老实?”
“有一点。”
秦莽老实回答,陈今柯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放心吧,来这儿的客人主要是为了谈生意,顶多也就是喝点酒,然后请一排姑娘摸摸唱,不会太过。”
“摸摸唱?是什么?”
“……”
陈今柯很无语,然后就跟发小解释了几句,秦莽豁然开朗。
他惊诧道:“那我爸也是来摸摸唱的?”
“一切都是为了生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理解理解你爸。”
陈今柯以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满脸笑意,而秦莽一脸苦闷。
这时,电梯门开了。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电梯内,一帮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勾肩搭背,吆五喝六,他们的身边还有几个身材婀娜、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一边扶着男人们,一边笑呵呵地跟他们插科打诨,陈今柯堪堪瞥见其中两个中年帅哥,脸上刚刚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那两位中年帅哥瞧见陈今柯,同样也是齐齐感到诧异、尴尬与窘迫。
“儿、儿子?”
“大外甥?!”
“……”
陈今柯万万没想到,重生第一晚,自己被好兄弟叫来商务KTV接他爸,结果他爸没接到,先碰上了自己亲爸和亲舅……伱俩这郎舅关系真够铁的!
秦莽瞧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珠子,陈叔叔也是来摸摸唱的?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
十几分钟后,秦莽接走了他爸。
商务会所门口不远处,陈今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陈朝晖和赵学远。
两个中年帅哥很是尴尬,就像是犯了大错的孩子,颇感局促不安。
陈今柯从裤兜里掏出天子(渝城1997),刚刚叼了一根在嘴里,赵学远就拿出打火机上前,手掌挡着夜风,“咔嚓”
、“砰”
的两声,香烟燃起,陈今柯开始吞云吐雾,同时面色凝重地仰望星空。
浑身酒气、面色酡红的陈朝晖吞下一口唾沫:“儿子,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陈今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深吸了一口香烟入肺,摇头叹气,缓缓道:“爸,舅舅,我是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同时碰到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