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从医院出来,送她来的司机还在等着,她原本是想直接回裴家去的,随口问了司机一句才知道裴行川也出门了。
田椒以为裴行川就是去走个亲戚,她可以去门口等他一起回家,这才让司机一路到了骆家门口。
沉沙亲自出来迎接,田椒懵了一下:“让我进去吗?”
“是的大嫂。”
沉沙说:“老大说带您去见见长辈。”
田椒:“见、见家长啊。”
“……”
沉沙说:“也算是吧。”
田椒:“可是我现在好丑。”
沉沙就是个臭直男,没有丝毫审美,他认认真真的打量了田椒一通,道:“挺好啊。”
“而且老爷子现在不一定能看清楚你。”
沉沙说:“以前他老花眼就挺严重的。”
田椒这才放下心来,跟他一起走进了裴家的大门。
几乎是一进去,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小声说:“这里这么安静啊?”
沉沙心想之前那么大的阵仗,这些人敢不安静么,谁想被裴行川那个煞神盯上啊?
“可能是因为老爷子要养病。”
沉沙随便找了个理由,两人已经来到了骆家的前厅。
田椒看见裴行川后眼睛一亮,小跑着过去,在看见被五花大绑的骆自尚、不停抹眼泪的骆夫人和倒在地上拼命咳嗽的骆潜后,她脚步慢了下来,迟疑的挪到了裴行川旁边,低声问:“裴先生,你们这里,之前是在打群架么?”
沉沙:“……”
这真的很难定义到底是单挑还是群殴。
“不重要。”
裴行川将擦手的湿纸巾丢掉,牵住田椒的手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田椒哦了一声,乖乖的跟着他往前走,裴行川转眸看了沉沙一眼,道:“把人扣住,之后再处理。”
沉沙点头:“放心吧老大。”
裴行川带着田椒顺着游廊往前走,田椒侧头看着院子里的景色,裴行川问:“不好奇么”
“还好吧?”
田椒说:“感觉你有点生气,我要是再问,不是又让你生气一次么?”
“骆潜那个废物还不值得我生气。”
裴行川随口就把瑞德拉酒店的内乱当故事讲给田椒听:“骆家这一代,一个能用的都没有,老爷子不想他母亲留下的瑞德拉酒店就此败落,委托我暂时打理。”
“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风声,说老爷子有将骆家的家业留给我,骆潜那个蠢货便坐不住了,迫不及待找到了贺家,策划了昨晚那场闹剧。”
田椒听的眉头紧皱:“那算起来,瑞德拉酒店是骆家的呀,他这样做不是搞自己家吗?”
“所以,蠢货就是蠢货。”
裴行川轻嗤一声。
他骂别人蠢货的时候,和骂田椒时不一样,里面的讥诮和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田椒想了想:“所以裴先生,你是因为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不高兴吗?”
“不是。”
两人到了拐角处,裴行川带着她下了台阶,穿过林荫,声音淡淡:“是因为老爷子。”
田椒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