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回头看了她一眼,布满狂狷的眸子依旧蕴藏着不得近身的阴鸷,他就势以那条手臂将慕斯晨的腰肢揽住,细长的凤目再度投向李茯苓,“你不就想知道我对慕斯晨,对慕家什么态度吗?”
唐朝说完,上半身略一微倾,慕斯晨就瞅见他猛地抄起檀木盒里的帝王玉手镯,啪一声砸至李茯苓脚边,“这就是我的态度!”
成色绝佳的玉镯狠狠撞过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摔得四分五裂,有一块碎片弹在李茯苓裤腿上,拂过昂贵的面料后,又滚到了沙底下。
慕斯晨和周管家都吓了一大跳,她赶紧使出全身力气把唐朝往后拉退几步。
男人的目光,还在紧紧攫住自己的母亲。
慕斯晨心底一阵害怕,担心他又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她干脆伸出双臂,从身侧把唐朝硕健的腰身用力抱住。
慕斯晨除了行动上,嘴里一句话没说,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容易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她实在不想火上浇油了。
李茯苓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一整张脸都黑尽,唐朝起脾气来,眼神极凶,连见惯大场面的唐门主母,都要畏惧三分。
罢了,罢了。
李茯苓摆摆手,撑着沙扶手颤巍巍站起来,周管家见状,上前做了个虚扶着她的手势,李茯苓一把将他推开,眼里充满疲软无力,“你们就当我今晚没来过,想怎么着怎么着,我以后什么都不会说了。”
唐朝冷冷绷着削薄的唇瓣,没再作声。
慕斯晨望着李茯苓逐渐离去的背影,也看见她下意识抬手偷偷去抹眼角的动作。
地上散落的手镯碎片,在灯光下,仍然璀璨无瑕。
慕斯晨松开唐朝的腰,从茶几上的纸盒中连抽两张抽纸,蹲下身逐一将那些节块拾起来。
唐朝上前一步,弯腰握住她的胳膊,“别捡了,等下佣人知道收拾。”
慕斯晨被男人强拽起身,她手里的纸巾以及包在里面的玉石残片,全被唐朝夺过去丢进了垃圾桶。
男人牵着她上楼,两人步伐交错,一前一后迈上红木楼梯。
直到进入主卧,一直默不作声的慕斯晨,才轻轻地,缓缓地,启动朱红,“唐朝,谢谢你。”
男人背对她站在衣帽间门口,背影颀长挺拔,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白衬衫包裹下的背脊线条,完美有型,性张力十足。
唐朝慢条斯理的解开左腕上的银色表带,他把手表取下来,像丢垃圾般随手砸回橱柜,男人转过身时,左手扣住慕斯晨的后脑勺,一把将她按入自己结实的怀里。
唐朝狭长犀利的眼角,尚有余怒未消,他薄唇重重吻在女人乌黑的顶上,闭起眸子,沉默半晌,才声色沙哑的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慕斯晨侧脸紧紧贴在男人胸口,她听到里面的心脏律动有力,“我没有受委屈,倒是你母亲……我刚才看见她哭了,要不过两天,等她气消了,你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安抚一下吧。”
“她哭了有我爸哄着,轮不到我来哄,我是专程哄你的。”
慕斯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