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王并非冷漠之人。”
瑞王愉快伸出援手,招呼道:“行了,别伤心了,快上车,瑞王府的卧房,任你挑!”
“此话当真?”
“当然!”
瑞王眉宇间满是笑意,沉浸在相见的欢喜中,丝毫未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陷阱。
“多谢殿下慷慨收留!”
宋慎如愿以偿,登上马车,笑眯眯,却不舍地暗忖:
你还不知道,我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赶赴中原,防疫救灾,吉凶不可卜。
唉,该怎么开口呢?
留宿
“殿下回来了!”
“宋大夫喜欢竹林,殿下吩咐了,晚饭摆在竹楼上。”
王府管事风风火火,连声吩咐:“快,立刻去把贵客的卧房打扫干净!另外,速开酒窖,挑几瓶好酒,供宋大夫挑选品尝。”
新来的小厮忙活之余,好奇问:“宋大夫是谁呀?管事为什么那么重视他?”
“你刚进府,没见识过!”
老仆七嘴八舌告知:“宋大夫医术高明,被誉为‘神医’,性格随和大方。”
“前几年,咱们殿下病重,多亏他治好。”
“南玄武医馆的匾额,‘悬壶济世’,是圣上御笔,嘉奖赐予宋大夫的。”
“……”
“总之,切莫怠慢他!”
“只要贵客舒心,殿下就高兴,咱们就不愁没赏。”
下一刻,月洞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男子嗓音:
“一晃两年没来了,风景如旧,竟看不出什么变化。”
宋慎剑眉英挺,暮色下头发微呈栗色,一笑便显得神采飞扬。
瑞王心情甚佳,握着对方的佩剑,边走边比划,“你希望看见变化?还是希望风景如旧?”
宋慎迈进月洞门,一本正经答:“风景无所谓,我只希望殿下不要变心。”
瑞王原本挥剑向树干,动作一停,有些结巴,“少胡说,我何时变、变什么了?”
宋慎一个大步,逼近问:“这两年,府上有没有新收门客?”
“没有。从来只有你一个。”
瑞王忍笑,严肃道:“其实,本王曾想招几个清客,闲暇时谈论谈论学问,但,一则考虑到宋大夫不爱听讲学问,二则怕你使促狭捉弄新人,故打消了念头。”
“啧,殿下未免把宋某想得太不堪了!”
宋慎佯怒,气呼呼往前走,“你喜欢与清客谈论诗词歌赋,谈去呗,宋某一定不掺和!”
瑞王失笑,承诺道:“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我保证,府里绝不会有第二个门客。”
有你足矣。
众随从习以为常,十分识趣,不远不近地尾随。
两人时而并肩,时而追逐打闹,一路谈天说地,走向园内竹楼。
新来的小厮遥遥观察后,惊奇咋舌,“哎哟,咱们殿下,平日斯文稳重,跟宋大夫在一起时,活像变了个人,好动健谈。”
“咳,殿下欣赏宋大夫,待其一向器重有加。”
老仆指点道:“记住喽,在瑞王府,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