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年代颇旧,看着老旧,外面几栋家属楼外墙皮都剥落了,爬满了藤蔓,不过越往里走绿化越好,楼层也越低,也更显静谧。
越是这种越显得压抑,严肃,显然这里住了不少省部级高级领导干部。
到最里面则是十多栋三层高的独门小院,错落有致点缀在绿荫花丛间,看起来更像是私家花园。
夏远把车开到第三个院子外,门口台阶上已经有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等候。
夏远不敢怠慢,赶紧走了进去。
“你就是夏远吧?田书记刚睡醒,在后花园浇花,我带你去。”
这妇人也和夏远一样称呼田国为书记,多半也是这位老书记从江州带过来的。
夏远就跟着妇人穿过前厅到了后面的小花园。
小花园不大,也就七八十平,不过看着却很精致,一个六七十岁头花白的老者正拿着剪子弯腰在给一株袖珍迎客松修枝。
“田书记。”
夏远掏出盒子,“这是周科长让我给您的。”
田国抬头撇了他一下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妇人道:“阿芳啊,你先把东西拿进去。”
说完又低头修枝。
似乎这些大人物总有考量一番年轻人心性的心思,初次见秘书长如此,这位老书记同样如此。
夏远就觉得还是自家老板的做法更为上乘些,简单几句话就勾得自己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他表面上还是保持尊重严肃的姿态,老老实实顶着太阳站在一边。
顶着午后的太阳,过了七八分钟,田国才直起身把剪子放到花坛边,活动着腰肢道:“听说市里打算举办马拉松赛事?”
“是的田书记,周科长也在工作组里。”
“你觉得这个赛事有没有必要?我倒是听人说这种赛事浪费人力物力,更像是吃力不讨好……”
田国笑了笑,坐到一旁树荫下,又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
“怎么说呢……”
夏远并没有坐,站在原地解释道:“这种赛事对城市知名度的提升还是有一定帮助的,江州作为旅游大市,去年全市接待国内外游客过3ooo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近5oo亿元,旅游业增加值占全市gdp的比重接近1o%、占服务业增加值的比重过25%,旅游经济总量多年稳居西川全省第二,跻身全国地级以上城市旅游综合实力前5o强……”
“你这位小同志,我又不是你老板,你用得着这么跟我掰扯数据嘛……”
田国微眯着眼睛打断他的话,“我都离开江州多少年了……”
夏远就笑了笑,“田书记,不管您离开多久,但您依旧是咱们江州六百万人民群众的老书记啊,您总不能因为不在江州工作就撒手不管了嘛,况且您在省里不也是在为咱们整个西川工作吗。
临行前钟书记还特意嘱咐让我多向您学习呢,周科长也是我老领导,田书记,你可不能躲清闲啊……”
田国这话意思很明显,我离开江州这么些年了,说话还管用吗?或许也有在暗示对他在江州的门生故吏现状不满。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就进一步透露了这层意思。
“呵呵……老头子一个咯,说话不顶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