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刑烈指着自个儿,轻嗤了声,“我包工头。”
“你一天能搬多少?”
“……”
“吃饭多不?”
“……”
“还会点儿啥?”
“……”
刑烈问完,双手一摊,“你看,问啥啥不知道,干啥啥不会,我要你干啥?赶紧回去上课去。”
谁知道,他话刚说完,面前的小姑娘就哭了。
旁边儿一溜儿看热闹的,顿时都后退两步,跟他们无关!
刑烈:……
“……不是,你哭啥?”
刑烈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周朗在旁边儿幸灾乐祸,“你温柔点儿。”
刑烈斜楞他一眼,“滚犊子!”
刘敏是真难过了,给她妈说中了,搬砖都没人要她。
昨晚出了期中考的成绩,她还挺高兴的,比上回摸底考进步了几名呢,还有二班的给他们道歉了,真爽。
结果,她晚自习后回家,就被她妈骂了一顿,今儿中午回家吃饭,又劈头盖脸的挨顿骂。
“就考那点儿分儿,就给你飘了,你看看人家洋洋,年年考,回回都是第一第二的,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干啥啥都不行,吃饭倒是捡好的吃……”
“一说你就没声儿了,就你这样儿的,工地上搬砖人家都不稀得要你,以后怕不是得去要饭!”
……
这种话,刘敏从小听到大,可是逆来顺受,也总有个头儿。
学校里在施工,她就过来了。
“嗐,你这算啥,”
刑烈双手揣兜,“我上学那会儿,那可是认真学来着,就这颗脑袋不灵光,拖我后腿,你们梁老师还说我不认真,以后得去工地搬砖。”
刑烈说着,张了张嘴,“啊……是,可我待见搬砖啊,我就不爱动脑子。”
刘敏捂着脸小声哭。
“你们梁老师,别的不说,那嘴是真的开过光,”
刑烈啧声道,还问人家:“你妈的嘴开过光没?”
周朗蹲在旁边儿抽烟,简直没耳朵听。
刘敏抹着眼泪抬起头,摇摇脑袋,“她打麻将老输。”
“那不就成了?”
刑烈双臂撑着膝盖说,“你听她的干啥?她说你读不成书,诶,你还真就行,不信你去问你梁老师去,她的嘴可灵光了。”
“真的?”
“骗你干啥,”
刑烈说着,往周朗屁股上踹了脚,示意刘敏,“不信问他。”
周朗挪着步子蹲远了点儿,哼笑着说:“梁老师的嘴,啥时候轮到能问我了?”
刑烈:……
“……这他妈好好儿的话,从你嘴里出来就变成了禽兽。”
周朗笑得一脸邪气。
刑烈抹了把脸,安慰人这种操蛋事可真费劲儿,合该是周朗干的,这狗东西今儿像是嘴上贴封条了似的,诶,就是不张嘴。
“行了,赶紧回去上课,铃儿都响两回了。”
刑烈撵人道。
刘敏:“有个是预备铃儿。”
“啥铃儿不是铃儿啊,”
刑烈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别想着去搬砖,那工地上没啥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