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槿夏有些委屈。
“你是我身边的人,若是被旁人抓到把柄,自然也是我的不是,有些事要用做的,而不是说的,说的多了,反倒落人口舌。”
沈宁荣起身慢悠悠的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头的美人眉眼慵懒,风情万种。
“夫人,今日可还是用这是溜银素花的簪子?”
槿夏挑了些她平日里常用的法式,在她如云般的乌发旁比着。
“不用,”
沈宁荣目光落在镶八宝雕花的妆匣上,伸手挑了只点翠蝶穿花步摇:“按这个配吧。”
“夫人可快点儿吧!太太等着呢!”
刘妈妈看着房内没有动静,又抬高了嗓门喊着。
沈宁荣勾了勾耳垂的金丝编花珍珠耳坠,笑眯眯开口:“你去告诉刘妈妈,戒尺我这儿还有新的,要不要带一把去祠堂。”
“是,”
槿夏眸中有些诧异却又多了些喜色,夫人终于不是任人磋磨的性子了。
等她慢悠悠的到了秦氏之处,堂内正是欢声笑语不断,可众人一见她来了,瞬间静默。
沈宁荣笑吟吟的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柳如意身边的丫鬟上停了片刻,才对着秦氏见礼。
秦氏本就不满她来晚了,一直未开口让她起身。
谁料,沈宁荣看也未看她们一眼,便直接起身抚了身后衣裙坐下。
秦氏还未开口,柳如意便先发了难:“好个沈宁荣,婆母还未开口,你竟敢起身坐了!”
此话引得众人侧目。
沈宁荣未曾理会柳如意,只笑吟吟的看着秦氏开口:“婆母仁善,众人皆知,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怎会让儿媳长跪不起呢?”
“哼,你现在是花言巧语不断了,我老婆子是说不过你了,”
秦氏冷笑,满是责问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她。
沈宁荣笑着点头:“母亲谦虚。”
“你!”
秦氏欲要发作,起身复又坐下:“你愈发大胆,昨日竟让你夫君另住他处,你可知罪!”
沈宁荣眸光微动,心里却清楚,这不是为了赶人的事发难,是为了雪山参的事儿。
“儿媳不知,”
她面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夫君双腿自由他自己做主,如何是儿媳能赶走便赶走的,还请婆母怜惜儿媳,请夫君多留宿儿媳房中。”
“胡言乱语!”
秦氏拍了桌子,左右看了,丫鬟奴才纷纷低头不语这样孟浪之语,自然是不能流传出去半分。
沈宁荣却缓缓道:“母亲莫要动怒,儿媳还有一事相问。”
转头目光落在柳如意身后的丫鬟身上道:“这发卖出去的奴才怎么今日还在府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