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回答得很果断:“不是。”
他对商的气,只在恢复记忆现真相的当天晚上有过,之后大多都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商神情舒展一些。他中午时道过歉,又轰轰烈烈表过白,底线和羞耻心全面崩塌,心里其实也压着股憋闷,这会儿终于可以委屈地蹬鼻子上脸了:“我不是给自己开脱……”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自己扯谎的动机说出来的,“我接到你出车祸的电话,不远万里赶过去也算……够意思了吧?”
6屿行点头,“嗯。”
以他俩那时的关系,商就算要管他,也可以直接把这摊子扔给葛志成他们,大可不必亲自过去,又悉心照看他一整夜。
“失忆期间,我对你也还还,还可以?”
6屿行看了他一眼。
商带过他期中,他直到现在也很感谢。但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最后6屿行付的代价。
他被商录了音,还有个纪念日的视频在后者手机里。现在看来或许没什么,但他俩要是没在一块,那段音频和视频会成为6屿行一辈子的黑历史。
商记起这一茬,忽然虚得说不下去了。
但6屿行闭上眼,很给面子地又“嗯”
一声。
商找回点脸面,火顺坡下驴,“我开始真没想着要骗你,但我看到你手机里给我的备注……”
那个备注后来被商改了,为了不被6屿行识破撒谎。
“你给我备注那么难听,我气不过是不是也正常?”
6屿行:“……”
“谁知道你平常都不怎么讲脏话,背地里这么说我?”
“……”
商试图从6屿行脸上找到几分心虚,但他看了半天也没现类似的情绪。
他皱眉说:“你倒是表示点什么啊?解释一下也行。”
6屿行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那是因为,高中时我听见你在厕所骂我”
商即刻反驳:“不可能。”
“傻狗。”
6屿行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