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冷漠讥讽,却在见到谢宁姝的一刻柔和许多。
“小叔叔!”
谢宁姝眸子一亮,仿佛刚才打人骂人的不是她,立刻哼着鼻子跑到谢迟身边,指着尉迟苍告状。
“小叔叔,方才燕王莫名其妙跑来骂我,还想打我,他还捏我手腕,您看,都捏红了。”
“小叔叔你都不知,他很用力,疼的我都快哭了!”
那白皙手腕本便缠着三五圈佛珠,尉迟苍用了七成力气,便见小女娘腕上一个个痕迹又红又圆。
“小叔叔,你要是还不来,我可要让人给欺负死了。”
尉迟苍嘴唇发颤,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方才究竟是谁用香炉将他砸的半死?
怎反而恶人先告状!
小女娘撒娇声又娇又软,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起昨日她在谢家那孤立无援的模样,谢迟眉心微沉,惊的尉迟苍后背一僵。
“谢宁姝,你不准颠倒黑白!方才分明是你用香炉。。。。。。”
“我家小孩儿寻常最是乖巧,见路边打人都要转头不看,本督倒是想知,燕王做了什么,又让我家孩儿委屈了。”
这话说的十分不讲道理且偏心,尉迟苍哑口无言,恨不得一口血直接喷在地上。
谢迟虽是太监,可因炀帝信任,即便是皇子后妃也要礼让三分,在京城几乎能够横着走。
谢太尉这个亲爹都拿他没法子,更何况是尉迟苍。
见他气的要死却无可奈何的模样,谢宁姝笑弯了眼。
“昨日你在我家长辈面前诬陷我同男子私通,今日我便告诉你,那船舱中人乃是我小叔叔!”
“我们二人可是至亲!你编排这等违反伦理纲常的谣言究竟是何居心?”
围观众人一听,哗啦一声便炸开了锅。
“昨日只说谢三姑娘也偷了男人,居然是谢迟?”
“谢督主是太监,他能做什么?要说这个二人对谢三姑娘没点什么图谋我是不信。”
“奸情败露了呗,不怕怎会倒打一耙。”
“还皇室之人。。。。。。”
“快走快走,刚才还要打女人呢,一会再回过头来打我们可就不成了。”
人群骤然后退几步,却没有离去之意。
毕竟皇室的热闹不多。
尉迟苍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手指颤颤巍巍指向谢宁姝,却被她用捡起的香炉一把拍下去:“别指我。”
“你我二人已恩断义绝,没事燕王殿下切莫出现在我眼前。
我向来不讲道理,有我姑姑做主,从小便喜欢欺负表兄你,当心一不留神再将你给打伤!”
呸!
什么谢贵妃做主,分明是仗着谢迟的势。
若说谢迟给她撑腰,即便谢迟再受炀帝宠幸,她打了他,也是乱了君臣之纲。
可提起谢贵妃,又说什么表兄表妹,那就是家事,把他打残了,那也罪不至死。
更何况如今他还失了母妃的心。
尉迟苍头脑发胀,手指酸疼,因生气缘故,后股上那羞耻的疼痛再次袭来。
尤其知只要谢迟在此处,他便占不得一分便宜。
他憋的难受,周围人的议论更似将他扔进油锅里烹炸。
“阿姝,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既然不信我,我再多说也是无益,早晚有一日,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谢宁姝香炉再次蠢蠢欲动,他扭头钻进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处。
谢迟目光落在小女娘手中武器,垂眸间掩起三分笑意。
这丫头,似又有了幼时的三分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