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做好人,自己出去照顾他啊,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去背一个大男人,啧啧。”
那位中年妇人见这么多人支持她,不禁有些得意,伸手就来拉楚千寻:“不是阿姨倚老卖老,你还是把他带出去吧,阿姨是不能允许你做这种危害大家的事情的。”
她的话没说完,脑门上一冰。
一柄冷冰冰的枪口抵住了她的额头。
楚千寻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老妇人急忙摆动着她那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不好这样的,不好这样的。你别生气,我就走,就走。”
她慌慌张张地后退,躲回了她的同伴身边,不再敢说话。
整个便利店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瞬间哑火了。
楚千寻附近的人都迅速卷吧卷吧东西远离了她,
她的身边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楚千寻丝毫不以为意,
她脱下被淋湿的外套,把毛毯往自己身上一裹,拎着枪双手交错在胸前,靠着墙闭上
了眼。
孟荣轩昏迷不醒地躺在她身边,浑身湿透,发着高热,口中偶尔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他身上的热量过高,以至于湿透的衣物上甚至被微微蒸腾出细小的白烟。
楚千寻裹好自己的毯子,不搭理他。
心中却是嫉妒得牙痒痒。
烧得这么高,肯定是获得了强大的异能。
命真是好,可惜人傻了点,一手好牌还混得那么惨,希望他这辈子好歹能活聪明点。
不过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明天天一亮,就各走各的路
像这样一堆恩怨纠缠的超级大佬,楚千寻是打算能离多远离多远。
这辈子她要远离这些麻烦人物,危险人物,和大姨一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孟荣轩醒了。
这一夜他好像在地狱中走了一趟,时而热得如身置滚烫的岩浆,时而冷的如坠冰窟。
神魂就像被强制剥离了身体一样,异常清醒的体验着这种痛苦的过程。
有那么一段时刻,他似乎陷入了一种特别奇妙的状态。
所有的痛苦都瞬间离他而去,只觉得无比的舒坦快乐,灵魂深处涌现出一种深切的渴望,强烈地渴望得到食物,得到一种新鲜的,血腥的食物。
他又本能地对这种嗜血状态感到恐惧,很快他总算克制住了自己,坠落回痛苦的深渊,全身仿佛被拆开又重组了无数次。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非人的折磨才停止了下来。
孟荣轩睁开眼,看见一只蚂
蚁从眼前地面上爬过,这只蚂蚁有黑褐色的斑纹,六只脚,头顶两根触须微微颤抖。
雨后清晨里,远处各种各样虫鸣鸟叫的动静,异常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孟荣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明明大病初愈,但为什么视觉和听觉反而变得如此敏锐?
他看到了坐在身边的人。
昨夜孟荣轩虽然动弹不得,但神志其实异常清醒,他知道有一个人冒着大雨走到他身边,把自己扛在肩上走回这里。又顶住所有人的压力,将自己护在了身后。
原来只是这样一位柔弱的女子。
那位沉睡的少女突然就睁开眼来,晨曦中的那双眼眸好像一汪冰冷的寒潭,冷漠地撇了过来,把孟荣轩一腔感激的话语都憋在了嗓子眼。
“醒了?”
楚千寻不冷不热地说。
她看见那个男人身上微不可见地闪过几道小小的电弧。
大佬还是大佬,每个人的异能都和上一次一样,只有自己变成了弱鸡。
楚千寻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放在孟荣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