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不吭声,半晌才道:“……可是她让我明日去靖远侯府提亲。”
随从一脸惨不忍睹:“……您听错了。”
“我没聋!”
吴公子吼道:“我听说宁安郡主粗鄙不堪,今日一见,才知世人对她误解颇深,我从未见过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
随从脸皮抽搐。
善解人意……他可没看出一点。
“少爷,她是太子妃,”
随从提醒,“您不要命啦!”
“太子妃又如何?”
吴公子攥紧拳头,面色隐忍:
“我看的出来,她定然是不喜太子的,但皇家赐婚如覆水难收,她要我明日去靖远侯府提亲,便是要我救她于水火,她信我至此,我如何忍心拒她?”
随从:“……”
“明日你随我一道去靖远侯府提亲。”
随从拔腿欲跑。
吴公子拽住他,咬牙道:“她为了我甘愿出家,我岂能辜负她?”
“是是……”
随从觉得自家少爷鬼迷心窃了,小声道,“太子殿下提亲可是摆了一条街的聘礼,咱们能凑齐五箱吗?”
吴公子一把推开他,怒道:“你懂什么?她岂是那等见钱眼开之人?”
“事不宜迟,今日便去。”
靖远侯府,时文州和时鸢不在,赵氏过足了主母的瘾,搬了张椅子在院子里指使下人干活。
这时门房进来通禀。
说是外面有一个公子上门提亲。
赵氏登时坐不住了,偏头看了眼时兰,时兰摇头:“娘,不是我……”
赵氏搁下团扇,迤迤然起身:“随我去看看。”
门口的吴公子抬头看门上的牌匾,见赵氏出来,赶紧拍了拍衣袖,对赵氏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