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结了几秒钟,还是说了句:“谢谢。”
“我们是夫妻。”
纪文轩回答。
——所以,不用谢。
我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然后忍不住转向他,和他会心一笑。
到了新的游轮,纪文轩明显变得松弛了很多,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让游轮上已经在等候的医生们对我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我并不排斥这些,拉着他一起,我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愈合得很好,其他身体指标也都正常。
纪文轩的身体有些急性炎症,医生说有可能晚上会烧起来——从中医的角度来看,就是大悲大喜之下,身体很容易生病。
好在他拥有靠谱的医疗团队,打了几针药液后,至少不会展成重症。
我问了纪文轩的工作人员游轮的前进方向,对方的眼神竟然有些飘忽。
“……不方便回答么?”
“……”
“我直接问纪文轩?”
“……是公海。”
“还回公海做什么?我以为,现在是要想办法返航了。”
“……”
对方保持了缄默,我只能猜测。
“……纪文轩要干点什么事?”
“内个,你别告诉我,温闻在这艘游轮上?”
“……”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我犹豫了三秒钟,要不要问纪文轩这件事,但想了又想,还是算了。
他有分寸,总不会真的把温闻弄死,在“合规”
的范围内报复对方,不止纪文轩会开心,我也会觉得对方“罪有应得”
。
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陪着纪文轩度过今晚,万一他还是烧了,那就不好了。
我和纪文轩时隔多日重新躺在了一张床上,纪文轩一开始还对我动手动脚来着,但我回了他一句话:“我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必现在就筋疲力尽、透支健康、寻欢作乐。”
纪文轩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就明天。”
我“嗯”
了一声,把他搂抱进了自己怀里,说:“我抱着你睡。”
纪文轩终于笑了,低声说“好”
。
入睡前是我抱着他,等睡了一夜,又变成了他抱着我。
他不可描述的地方和我不可描述的地方紧密相贴、互相碰撞。
我的视线和他视线相交了几秒钟,我顺从心意,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