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如果他刚刚亲的是我的嘴唇,我应该会把他掀到一边,然后开始质问他、指责他。
但他偏偏亲的是我的脸颊,卡在了我能容忍和不能容忍的那个边界线上,精准得分毫不差。
我深呼吸了几次,对他说:“不要这样。”
“你不高兴。”
“是的,我不高兴。”
纪文轩低低地叹了口气,他一点一点把自己从我的怀里移出去,说:“抱歉啊。”
“你在耍我玩么?”
我忍不住问。
“不是。”
他很迅地回答。
我应该追问“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但话到了嘴边,直觉却让我忍住了这句话。
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问出口了,总感觉答案绝对不会是我想要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准备就这么睡觉了。
然后又听到纪文轩低声说:“我有点冷。”
“要打高一点空调的温度么?”
我明知故问。
“……可以抱一会儿我么?”
他这么问的时候,真的很不像白日里的霸道总裁,反倒是像个可怜的人似的。
我狠心不管他。
我坚持了五分钟。
我的手违背了我的意愿,探向了他,熟稔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纠结了十分钟——我就这么抱住他了,是不是太没有男子气概了,太纵容他了。
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反倒是泛起了困意,直接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纪文轩已经像过往的那样,躺在我的臂弯里了,他睡得很沉,眼底还有淡淡的阴影。
我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起了身,背对着想下床时,却听见他哑着嗓子问:“你要去哪儿?”
“厕所。”
我实话实说。
“你先去,一会儿带我也去。”
我犹豫了两秒钟,直接转过身,熟稔地将他抱了起来。
我说:“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