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现闯入者是他了?宫中女子身上很多铃铛装饰,陆时越怎么能确定手上的那个一定是他的。
虞酒不太想面对糟糕的事实,他转念又想,铃铛这种证物在陆时越手里,说不定有一种可能,陆时越没有把捡到铃铛的事告诉宁决。
心里突然送了口气,无凭无据,陆时越就算再怎么笃定也奈何不了他。
“呵。”
单纯的,被放在温室娇养长大的小公主不知掩饰自己的情绪,眼中的慌张直接流露出来,无意识抿着下唇,粉润的唇瓣咬处浅浅的齿痕。
陆时越生出荒谬的想法,公主实在慌的不行,再咬一口他的手掌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着面前毛都炸起来的虞酒,涌动着欺负一下的恶劣心思,想看看那双含着水气的眸子,清清浅浅望向他。
银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铃铃作响。
虞酒伸出手,稳稳接住被陆时越扔过来的铃铛。
“公主以后可要看好自己的东西。”
红男人丢下这句听起来不着边际的话,深深看了一眼虞酒后,大步离去。
虞酒碰着铃铛,还没反应过来,纤细葱白的指尖捏起铃铛,悬在眼前晃了晃,他自我安慰,既然陆时越还给他铃铛,就当这是没生过。
连带着议事厅他咬了对方一口,应该也就此揭过了吧……
侍女一脸狐疑地看着两人对峙,公主贴身饰品落在毫不相干的朝臣身上。
生这种事的原因她都不敢细想,本来陆大人今日行为已经过界。
驸马知道,估计会疯吧。
不过男人间的暗地争执,关他们家公主什么事。
*
逃也似的从后花园回来,虞酒大脑一片纷杂,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小憩一觉醒来,他卧在榻上醒盹。
脸颊一侧压出了红痕,睡意朦胧,翡翠一般晶莹的绿眸里水水润润,睫毛粘成一簇一簇,整个人粉扑扑的。
这种闲适惬意的生活,带着难以言说的违和感。
他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旦开始回想,那些记忆就像是隔了层雾般,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索性不想了。
虞酒晃晃悠悠歪倒在柔软锦缎堆积的床榻里,脑袋埋进去,小猫撒娇似的拱出一个圆圆的凹陷。
侍女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层层床幔笼盖下,殿内燃着檀香,升腾起袅袅香雾笼罩在床榻周围。
肤肉玉雪般莹白的小美人陷在锦缎丝绸中,乌黑长云雾似的散在身后,几缕黑缠在纤细的指尖,似乎还没睡醒,双眸微阖,长睫轻颤,脸颊熏出一片粉润的红。
她不自觉放轻了语气:“公主,起来了,晚上还要参加宫宴。”
虞酒蓦地睁开眼,宫宴?
他险些忘了宫宴的事,午睡前侍女特地告诉他,晚上出席宫中夜宴的事。
说是和龙神祭有关,此次宫宴规格堪比国宴。
层层叠叠的华丽宫装套在身上,绣着金色龙纹的红裙衬得虞酒肤色雪白,清纯的小脸多了几分娇艳秾丽。
侍女非要在他嘴巴抹上再一层口脂,散着花香的红色口脂涂抹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