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见陈敬仍敢挑衅自己,冷言道:“既是来恭贺,怎么不见驸马备礼呢?”
陈敬见昌安脸色难看,他心里倒是痛快了一些,不仅不回昌安的话,反而继续道:“只是冬梅,你那未来夫婿可知,你曾服侍过我的事吗?”
顿时冬梅的脸色大变,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敬,不知此人居然还敢在昌安长公主面前说起此事!
果然昌安闻言大怒,厉声道:“冬梅是本宫的人,她未来如何,不需你来惦记!你若无事,就离去吧!”
陈敬却笑得开心:“公主啊,若不是你当年阻扰,冬梅早就是我的人了,又岂会耽误到现在这个年纪?”
屋内顿时安静非凡,冬梅气得浑身抖却不敢出声,而昌安则不想再对他有好脸色了,立刻叫道:“来人,将陈敬丢出公主府!”
听着突然出现在屋外的,明显不同于内仆的,带着金属碰击声的脚步声,陈敬突然想起父亲说过,新帝给了昌安长公主一队侍卫,只是昌安从未摆过排场,搞得他都忘了此事了!
他这才意识到这人已经不是他原来可以随意欺辱的小公主了。
陡然想起自己正事还没说,于是陈敬连忙道:“公主且慢,我今日来是有一正事要与公主商议!”
此时四个身穿铠甲的壮汉已经跪在屋外,齐声高喊道:“请长公主吩咐!”
昌安却没出声让他们马上进来,陈敬立马知道,对方这是在等自己接着说。于是他连忙说出了这次的来意:“公主与我成亲八年,也知道我膝下子嗣艰难,前几年虽然纳了几房妾室,但她们生下的孩子到底不成器,但天佑我陈家,去年终于得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儿,只是他母亲出身太低,实在拖孩子的后腿。我想着,公主无后,若是能将他记在名下,岂不是两全其美?”
昌安实在不知他的脸皮是什么做的,不仅能有这样的幻想,还真敢跑到她跟前来说!
于是冷笑两声后,她静静重复道:“来人,将陈敬丢出公主府!”
陈敬闻言大惊,他没想到昌安如此不给他脸面,顿时大叫道:“昌安!你竟如此绝情么!”
而屋外的兵士已经起身进屋,将他一举控制住,拖拽着便出了屋。
陈敬却不甘心地还在喊着:“林慧,你会后悔的!”
先帝已去,新帝已立,陈家事败已是必然,昌安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后悔的!
只是陈家现在也越碍眼了,还是得想个法子尽快除掉才是!
昌安长公主微微闭眼,对屋里所有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叫李嬷嬷和傅总管过来。”
秋实对着春英示意,对方立刻先出去找李嬷嬷和外府总管傅准,随即她才带着屋内的众侍女都退了出来。
冬梅经过刚刚陈敬来闹,此时脸色都还是白的,夏莲便叫冯月儿和6情陪着她一道,送冬梅先回去。
冬梅算是冯月儿的师傅了,她不知道她以前跟驸马有过什么纠缠,但现在看来,那驸马实在不算是个好人!
于是等安顿好冬梅之后,冯月儿便找到夏莲问道:“夏莲姐姐,驸马这般不敬公主,公主为何不与他和离呢?”
夏莲看着一脸不忿的冯月儿,又看着磨在身边还不肯走的6情,想着是有一些要点要告诉她们的,否则日后犯了忌讳惹出祸来!
于是她对两人道:“公主这婚事,是先帝赐婚的。如今天子虽然向着公主,但因为年幼不能亲政,所以不能下旨让公主和离。而宗室那边,则一直在说,这是先帝赐婚,所以不准和离。”
冯月儿诧异道:“这算什么?那陈敬现在还敢这般跟公主叫嚣,可见是个多跋扈的人,宗室为什么不许?”
夏莲却纠正她道:“驸马现在还是驸马,你莫要直呼他的姓名!若被外人知道了,只当我们公主教导无方呢!”
冯月儿生气,但也知道,公主府的规矩大,不比她从前在寻芳阁可以不知礼数了。而且夏莲说得没错,她现在是公主府的人,不能给人丢出把柄,来挑长公主的不对。
可是她一想到对自己这么好,地位又如此之高的长公主,居然也要受着这样的委屈,她就颇为愤慨。
她怨念道:“我知道了,夏莲姐姐。只是公主就要这般忍着,等到天子亲政后才能摆脱驸马吗?”
夏莲道:“放心吧,经过驸马今天这么一闹,之后陈家必然不会好过的!公主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万事只能忍的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