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最近被贬职了。
明明前一天还是前途无量的礼部侍郎,可后一天却突然被贬出京了,可这里面究竟生了什么,许多人都是摸不到头脑。
此事内因确实复杂,就连王远本人也并不完全清楚,如今的结果到底是怎么博弈来的。但因为众多原因中有一个涉及到礼部的脸面,所以对于王远的贬职,尚书韩方平硬是能瞒一个是一个,毕竟王远当时是他提拔上来的,若是他的丢脸事传开了,自己也会跟着丢人。
谁能想到呢,礼部还一直要取消花楼呢,结果礼部侍郎天天往里面跑!
当初韩方平从儿子嘴里听到这个事的时候,都要气炸了!
怪不得他这个想法一直不能成形,敢情自己人都不支持啊!
于是自打那之后,韩方平对王远的态度就冷了下来。要不是这个丢人的把柄被昌安长公主给把住了,他怎么都能在皇上娶后的事情上再争取一二!
但冷待归冷待,韩方平对王远倒没有真的动怒,也没有贬职他的想法,毕竟男人的通病嘛,他也能理解,只是这个档口被昌安长公主现,并以此来要挟他,真的很坏事!
于是韩方平冷待王远,一是借机磨磨王远的性子,二则是拖,若是长公主之后不理会此事,那么等过段时间,她忘了此事,自己也就不会再追究了。
但让韩方平也没想到的是,昌安长公主不仅没有遗忘此事,还趁机要撸了王远的官职,然后给礼部派几个“心口如一”
的官员来正风气!
这不是公然打韩方平的脸面吗?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于是韩方平找上了梁韬,希望这位宰辅能帮帮自己。虽然梁相到底是怎么跟昌安长公主说的,他不清楚的,但单看最后的结果,长公主应该还是给了梁相不小的面子的。
于是王远走前,韩方平特地嘱咐他,京外任职也需谨慎,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因为他要去的地方,有梁相的人罩着。
听了这样一番话,王远自然对着韩方平感恩戴德了一番,又辞别了礼部官员后,他就回家收拾东西了。
然后在晚上宵禁前,又偷偷去了京中新开的一家花楼。
勇冠侯家的大管事孙倍笑着对王远道:“王大人,你可真是我见过最有趣的文官了!因为逛花楼被长公主厌恶贬官,你现在居然还敢来花楼,就不怕再被现吗?”
王远却道:“长公主事务繁忙,哪里会了解这些小事?再说了,之前被现,也是我大意了,那个认出我的丫头如今被关在公主府里,她又没长天眼,难不成还能看到我在做什么吗?”
“况且我已经被贬职,肯定无人能猜到我居然敢在这个时间出门,更不会有人想到我会来花楼!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便是我最安全之地了!”
孙倍指着他哈哈大笑,然后便接着与他推杯换盏。
王远给他倒了一杯酒,又敬:“孙管事,这次我能保住官职,多亏了您跟侯爷求情了!”
孙倍笑道:“王大人客气了!也就是您这样的有才之士,能让侯爷记住,所以才愿意为您在王爷面前说话啊!”
王远笑道:“那也是孙管事跟侯爷提起过我,侯爷才有的印象,不然朝中官员那么多,侯爷怎么会知道我呢?所以还是万分感谢您啊!”
这话说得孙倍很是舒坦,便也认定王远是个上道之人。
虽然在身份上,他只是个侯府奴才,远比不得京官,更何况王远这样,之前还是侍郎这样的大官。但他身后站得是勇冠侯,而勇冠侯身后,站得可是瑞王爷!
所以京中这些官,别说是王远这样的侍郎了,就是梁相,哪个不得在瑞王手下讨生活?
跟他们这些外官一比较,他这种内府奴才,对王爷来说,才是自己人呢!
但可恨得是那些官们,不仅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反而眼睛还长到脑袋顶上去了,多得是待他真像在待奴才,简直是一群蠢货!
所以对于那些不识好歹的人,孙倍也懒得理会,而王远这种既明白事理,又肯拉下身段来好好结交自己的人,才是他会推荐给侯爷的人。
所以即便王远现在被贬去外地了,但孙倍依然看好他。毕竟过段时间,王爷再把他弄回来并非难事!
所以他也叮嘱王远道:“王大人,此去不必过多担心!虽说这次您被长公主针对了,但王爷记着您呢!等您到了地方立上两个功劳,再调回京也不过是王爷动动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