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沐浴过后坐在床头歇整。
伤口还是沾了水,且由于刚才那番“激战”
又隐隐撕裂开来,谭珍娴坐在他膝上帮他重新处理,颇为担忧,“会不会化脓啊?”
“无碍,只是小伤。”
卓君尧回得轻描淡写。
“别不当回事,”
谭珍娴翻他一眼,“身上都没处好肉了,又不是铁打的人,得好好养护,听见没有?”
他很久不曾被人这样命令过,不由笑了,“你这口气可像极了我的家主婆,管东管西。”
她没搭腔,脸却红了,家主婆是他们的家乡话,意指内人。
与他在一起老会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总感觉还是经年的夫妻一样。
他眼见着她面皮儿泛起薄霞,福至心灵,唇角禁不住上翘,手掌扣住她腰略一收力,“总有一天要让你心甘情愿地承认。”
她没坐稳,被这股力道带得更往他怀里倚去,啧了一声,勉强挣扎着又坐直,喏喏低语,“别乱动,包扎呢。”
再嫁给他吗?那是不可能的,她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踏入卓家。
她突然就想到了卓承宇,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忍不住问道,“你把我带回去,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他不会是想要纳她为妾吧,那她可真是……
“就先跟着我,其他事不需你费心。”
他挑起她颊边滑落的一缕碎绾到耳后,眼色温柔。
谭珍娴却感到一阵无力。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等于白问。
他对她越好,她压力越大,像被困在蛛网中央的蠹虫一样,只感觉到被束缚、被蚕食般的窒息。
谁能来救救她?
***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过来,祁赞丞的脸被厚劲有力的掌风刮得歪向一边,耳膜嗡嗡作响。
“废物!”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虎目灼灼,不怒而威,两鬓虽已花白却精神矍铄,傲睨着跪在他面前的昂藏男子,一脚踹上去,将他踢翻在地,“把人送到你面前都杀不了,还把我好不容易楔进北党的钉子给废了!蠢猪!”
祁赞丞忍着肉体上的疼痛爬起来再次卑微地跪好,被巴掌掀肿的俊脸麻木冷漠,他低垂下头,声线平板到不带任何生命力,“当时张伯川眼见就要说漏您的名字,我才不得已杀人灭口。”
“哦?你倒有理?那你为何第一次会失手?”
“卓君尧早有防备,他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