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顿了下,耐着性子回:“太小了,穿不了。”
温柠哭声止住了片刻,又问:“那要是换大一号呢?”
沈淮序敛了敛眸,“也不能。”
温柠被连着拒绝了两次,哭声更悲切,“……为什么他能你不能?”
沈淮序看着她,连他都对自己的耐心感到诧异,解释道:“男人跟男孩儿不一样。”
温柠泪眼汪汪,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闷闷的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沈淮序视线落在她脸上,有几缕发丝被眼泪沾在唇角。
须臾。
他伸手,拂过那缕发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也轻轻抚过她的唇角。
温柠抽泣时,为了呼吸,嘴唇也微微张着小口。
阑尾炎手术已经过去好久,她的唇瓣不再泛着苍白,反而透着殷红,柔软而饱满。
轻抚过时,红唇和指尖同时僵住了。
呼吸时,吞吐的热气滑过指腹。
沈淮序把她的发丝拂到耳侧,眼神却落在她红红的眼眶里,淡声道:“你不是知道吗?有什么不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像一头狮子缓缓苏醒,只是仍旧微微俯身。
温柠陷在阴影里,无意识跟着他仰头。
但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温柠一堵,抽嗒声也止住了,心虚转移话题,“我饿了。”
语气又恢复了往常故作嚣张的骄纵。
要求道。
其实温柠刚刚也是嘴巴无意识念了出来,她也知道,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摆在那里,后悔与否,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他们见了家长、领了证,甚至两个家庭都在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这时候说离婚,无非也是自我安慰而已。
无论选择生下宝宝还是选择领证,说来说去都是她自己做下的选择,现在临门一脚,无论如何,她也得为自己的决策承担后果。
沈淮序看她一眼,笑了,问:“晚上想吃什么?”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温柠还是忍不住哼哼唧唧:“我不吃讨厌我的人做的饭。”
“……”
“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沈淮序说着,人站在沙发旁垂眸看她。
电影到终章,开始滚动着播放幕后名单。
温柠也不退让,站起来,“我难道自己看不出来吗?”
“还凶我。”
说这话时,手指指着客厅里,刚刚她被他步步紧逼的地方。
沈淮序知道今晚这件事怕是以后过不去了,但也只能内心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奈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温柠仰起下巴,摆起姿态试探道:“我要吃烤肉。”
窗外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似乎要冲出浓云束缚一半,闪电耀眼,蓝光急骤驰过。
沈淮序瞥了眼窗外,不置可否问了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