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泽的声音,华姝手上的动作稍稍轻了些,
刚刚她的确也是带了一点私人情绪。
“底下人是怎么照料的,让皇上受了这么重的伤。”
华姝愠怒着,佯装一副生气的模样。
瞧着她如此,楚泽倒也没有计较她手重的事,当即嘴角勾起小弧度。
他抬起手枕在脑后,很是云淡风轻地说着,“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一点小伤。”
他说着,又像是极力想要证明什么,抬手握拳,比划着。
“整整十头野狼,全是朕所猎,温衡义他也就猎了五头,若非跑得太快,马儿的腿不知何时受了伤,朕也不会颠落摔伤。”
楚泽说得很简短。
华姝却听得很明白,无非是他找到了乐趣,玩过头罢了。
她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
只是,依照皇上的性子,直接问,他定然不能说。
偏是这样的关切,最能让他敞开心扉。
见皇上如此,她垂眸之际,手握那木签,直接摁到了他的伤口处。
那一瞬间,大腿根传来剧烈的疼痛。
楚泽想说点什么,硬生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疼得他冒出一身冷汗。
缓了良久,他才从这种疼痛中缓过劲来,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你这是谋害朕啊!”
偏偏眼前的女人淡定的不像样,继续给他上药,很是无辜。
“臣妾手重,况且,皇上不是说没什么事嘛,是觉得疼了吗?”
华姝不紧不慢地把问题抛回去。
楚泽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你这分明是狠心啊,一肚子坏水。”
他说没事就真的没事吗?没瞧见这伤口裂开了这么长的口子嘛,怎么会不疼。
刚刚表现的那般模样,怕也是装出来的。
她是根本不在意他,也不知心疼。
楚泽这心里面百感交集,可他不能说出来,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矫情。
他是皇帝,怎能因为她而思虑那么多。
华姝抬眸看了他一眼,“对啊,臣妾是一肚子坏水,臣妾恶毒狠毒,这宫中嫔妃哪个都要比臣妾温柔,皇上还要唤臣妾来做什么。”
她与他交谈的时候,就已经把药上完了,将碗放在旁边。
楚泽没说话,只是瞧着她。
他大概也是疯了吧,她这种不服管教的刺头,句句要呛他。
还偏偏,他心里头念着她。
就是受伤了,他第一时间想要她瞧见。
华晟意那老东西口口说夫人温柔,对他疼惜,他这样的,都有人疼。
凭什么自己就不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华姝见他不回答,便冷着脸站起身,“皇上,药给您上完了,臣妾就先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