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帮你!”
许郡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要不是许念恳求,他才不会来这里。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帮傅翊,或者我们一起被傅氏封—杀。”
“你威胁我?”
聂朝歌眯了眯眼,挑衅道:“我们还剩下一小时五十九分钟。”
她知道许郡会答应的,因为傅翊是他最好的朋友。
许郡神情慌乱,力道一松,被聂朝歌一把挣—扎开。
她利索的开箱戴上医用手套,言简意赅的吩咐,侧颜冷静,“箱子留下,你出去。”
许郡被她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压所震慑,就好似这个人和当初在医院初见到的那个小女人不太一样。
她自信,妩—媚,目空一切。
还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高。
响当然的自视甚高,是因为她能够做到,还能够做的最好。
“嘭——”
聂朝歌关上了门。
他不敢想象,就这样,他把好友的腿交给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他捂住脸,垂着头,弓着身,坐在椅子上,心情非常复杂。
连他自己都不敢说单独完成这种艰巨的手术,可是聂朝歌却只需要一个人。
房间内俨然就是一个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麻药劲的时间,足够她用银针打通傅翊的脉络,替他操刀手术了,但这个过程极其难捱。
为了避免许家参杂进这个事件,聂朝歌铤而走险,临时起意决定独立完成手术。
傅翊的面容在麻药的作用下,脸色透出一股近乎透明的苍白,额头的细汗在暖色光线的照耀下莹莹发亮,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抖,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
聂朝歌知道他不会好受,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过程。
她从充血肿—胀的腿里取出之前按到的硬块,那是两块3—5毫米左右的碎屑,在腿上和筋肉绞在一起,纠缠陷入。
难怪会限制男人的腿部神经,每到春秋就会发作。
“哐啷——”
两声落下。
聂朝歌擦了擦额头的汗,总算结束了。
“咔哒——”
她将工具整理好,门应声而动,对上了门后一双充血的眼睛。
“傅翊他怎么样了?”
聂朝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实在是太累了,只能挥了挥手。
许郡这才发觉她好像不太对劲,忙扶着她在座位上坐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想吐。”
聂朝歌找到一个垃圾桶,弯着腰一直在干呕。
“想吐?”
“傅翊没事了,你可以带他去你那边的医院,只要傅家不知道,他的腿静养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说完这些话,聂朝歌重重的喘了口气,撑起身子用力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托付终身一样慎重。
说完就往外走去,她没有什么力气去想接下去会发生的事。
做都做了,无论对错,结果她都会承担。
许郡是医生,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是聂朝歌的状态显然不太对。
他在背后大声喊道,“聂朝歌,你是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