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星好不容易才跟许念说了几句话,却因为聂朝歌的出现让她心神恍惚,惴惴不安,此刻她也只能佯装笑脸,介绍道:“这位是我妹妹,聂家的二小姐,聂朝歌。”
“哦?聂朝歌!”
少女捂着嘴巴,佯装不认识,甚至故作不解的询问:“我记得聂朝歌的母亲不是聂先生的正室吗,哪来的姐姐啊?难不成聂先生他……”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少女的嘴巴长的大大的,眼珠子瞪的圆滚滚的,睫毛卷翘动了动。
聂晚星脸色微变,尽管这么多年过去,闻琴已经死了,但是还是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聂飞跃的正室,而她的母亲一直都是继氏,这是聂晚星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此刻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差点顾不上淑女的风范。
“许首席,你也知道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在意什么虚名,你说是吧,朝歌。”
“嗯?”
聂朝歌心不在焉的随便敷衍了一下。
许念知道聂朝歌不大喜欢和这个继姐聊天,并不想强迫,转头笑盈盈的伸出手。
“许念,初次见面,请聂小姐多多关照。”
聂朝歌礼貌的轻握了,简单的握手仪式,聂晚星总觉得是有些奇怪,刚刚自己跟许念聊了半天也没见她跟自己握手,聂朝歌一过来,许念竟然主动跟她握手。
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许念本身就是世家小姐,所以格外注重礼仪一些。
聂朝歌自从十五岁之后就回乡下了,上大学才回的栖大,根本不可能和像许念这种天赋异禀的天才少女有交流,肯定是她想多了。
舞台上的音乐声响起,红色的幕布拉开,入选的十位候选人先后开始准备了,决赛要求双人合奏。
所以大家都带了自己挑选的同伴,聂朝歌对这种知道结果的小活动其实并不感兴趣,她来单纯只是为了看一眼许念,毕竟享誉国内的知名小提琴首席,这些小演奏家是没有办法放到一个水平面来的。
刚开始上场的几对搭档弹的确实也还可以,聂朝歌找了一下人群中的傅翊,看着好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精英坐在他的身旁,她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身边正好坐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
此刻,刚好许念上场,她先是扬起裙摆,优雅的行了一个礼,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她准备好姿势,肩部放松,脊柱挺直,将小提琴的脖子稳妥的放在自己的下巴上,看了一眼同伴,两人准备好。
手指呈现轻度的弯曲,按压琴弦来保持音准。
明亮圆润的风格是属于中庸的音色,给人一种刚柔并济,如沐春风的感觉,给人带来的如同是听觉盛宴,一曲完毕,台下掌声如雷。
许念谢幕退场。
嘉宾席上的几个评委点了点头,平均分给出了9。9的高分。
聂晚星上场的时候虽然也流畅轻快,但她和同班一起的音色远不如许念的组合,平均分只拿到了8。7分。
这意味许念以望尘莫及的高分拿下了小提琴选拔赛的第一名。
聂朝歌笑了一下,意料之中,发挥的很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旁边那个男人也突然抬起手来勉强很高兴的拍了拍手。
倒不是聂朝歌过分关注他,这个男的坐在观众席上,除了刚才拍了一下手,全程都是边打哈欠边环胸盯着舞台。
其实他是闭着眼睛在睡觉,直到掌声把他吵醒了,亦或者是因为他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名字,所以才稀稀拉拉的拍了两下,不情不愿的样子。
聂晚星听到这个消息,愤愤的踩了一下高跟鞋,恨不得把地板踩裂。
这个许念,她听过的,是国外知名乐团【KQ】的小提琴首席,没想到傅氏集团举办的一个国内活动竟然可以请的动这么强劲的人。
她真是不甘心,但也确实不得不服气,许念是靠实力拿下来的KQ的首席位置,她才算是真正的天才少女,尽管她也是十六岁一举成名的,但人家是在国外已经靠自己拿下好几个国际品牌开幕式的演出机会了。
甚至很多品牌都是因为她是许念才安排的,消费者也特别买她的账,对于许念代理的品牌趋之若鹜,好在她的口碑也一直维持的很好,从来没有出现风向不好的情况。
聂晚星从后台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寡淡无聊的聂朝歌,想着那天晚上她练习小提琴。
她和聂宁晋两个人把大伯吸引下来,打断她的练习时间,今天恐怕也不可能会和许念比分拉的那么大,都怪聂朝歌这个贱蹄子,聂晚星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比赛圆满成功,聂朝歌伸进口袋,摸到了一块硬物,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朝歌,二楼器械室,速来。”
聂朝歌勾唇一笑,眼中划过一丝讥讽,她掏出手机,手指飞快的动作,不一会儿,聂晚星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灭掉。
做完之后,她给唐子沐发了一条短信,语气恳切:“唐助理,我联系不上傅先生,现在身体不舒服,能不能送我回一趟聂宅啊。”
唐子沐收到信息的时候,傅翊还在周旋,他上前说了一声抱歉,然后便对着傅翊耳语了几句。
傅翊脸色淡淡,开口:“身体不适?”
“是的,先生,聂小姐说联系不到您,所以那我是帮聂小姐打个车还是?”
“你安全送她回去,叫小何来接我。”
“好的先生。”
聂朝歌看到唐子沐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亮,当视野里面出现跟出来的那个坐在轮椅上面高大身影的时候,她小脸一白,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她为了避免尴尬,故意挑着他最忙的时候说要回去的,傅翊怎么也出来了?不是很忙吗?
他将轮椅滑到她的身侧,黑眸抬起,将聂朝歌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傅翊温热带有薄茧的大手摸了摸她的手掌,捏了捏女孩虎口的软肉,感觉到体温正常,声线微凉暗哑:“哪里不舒服?”
聂朝歌拒绝正要抽出手,男人已经即刻放开了。
她转身就要上车,意识到她情绪不佳,背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似乎是齿缝硬生生挤出来的:“朝歌,下午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