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她矫情,这个大名鼎鼎的律师界奇才,聂朝歌虽然不是那个圈子的,还真听过。
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说他是法治之外的狂徒,当然并不是说他会钻空子。
这个男人三十而立,已经在律师界享有盛名,并且十战九胜。
还有一败绩是因为秦老爷子要求他回去继承家产,所以故意找人拖他后腿,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参加,所以落了一个不战而败丢盔弃甲的笑料名声。
但秦淮墨最近几年已经少有参与律界的圈子了,相当于退隐江湖了。
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愿意出山来打这种小案子呢。
听筒那边迟迟没有声音,只有一道很轻的呼吸声。
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踩在茶几上,唇角勾起一道冷笑,想起了和傅翊的赌注。
想到这,他没了耐心,嚣张的催促,“所以,够格吗?”
聂朝歌倒吸一口凉气,听筒那头男人的气焰嚣张跋扈,泛着寒意。
他很少被人质疑,仿佛是被她的质疑挫伤,久到她挂断电话之后脑海里回荡的还是男人压迫的声音。
够格吗?
不难猜想,这个打电话过来的陌生男人就是秦淮墨。
他亲自出山,替她打这个案子。
背后到底是谁,如此豪气的一掷千金,帮她呢?
他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她,也没有说要怎么收费。
大律师一般都是怎么收费的啊。
聂朝歌挠了挠头皮,半晌又用双手托住脸颊,小脸拧巴成一团。
聂朝歌坐在椅子上,脚丫一下一下的往前面的空气踢,白皙的玉足小巧精致,配上她眉眼里的愉悦温顺,竟然分外和谐。
她的身边,能有这个本事的人不多,愿意无私帮助她的人就只有一个。
这么想着她的唇角弯了弯,有一丝甜蜜涌上心头。
聂朝歌满怀期待的拨出一个电话,屏幕上印照出一张甜美的笑脸,心脏跳动的飞快,她忍不住抓紧了裤子,长睫都在微颤。
手机的音乐铃声是一首悠长的情歌,声调柔美,余音袅袅,含着她莫名冗长的期盼。
一直到铃音响到结束,电话都没接通,聂朝歌不死心,又重新打了一个出去。
这一回,音乐声很快停了,提示对方拒接,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她浑身的热情和期望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而灭,浑身刺骨冰冷。
这时候窗外的一丝冷风从缝隙里溜进来,从裸—露—出来的脖颈钻进背脊,她的皮肤和胳膊上起了一颗颗的突起。
傅翊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唐子沐推来轮椅,并替他披上了风衣。
他在外面守了好久,一些话含在嘴里吞不下又吐不出来。
傅翊很少心情欠佳,此刻也没有看到他纠结的神情。
唐子沐推着他往傅宅走廊往前滑去,两侧的壁廊漫长,墙面上挂立着一幅高级的人物肖像画。
素描画没有一丝色彩,墨染般的浓稠厚重,五官勾勒的俊美立体,线雕凌厉,漂亮的不似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