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懼讓安緋景說不出話,她閉上了眼睛,眼前走馬燈似的閃過了重要的人們……楚銀河,孟璃,還有知歡……
對了,知歡!如果她被幹掉了,知歡也會有危險的!安緋景睜開眼睛,手扣在光電炮的開關上,這個距離,一擊擊中,說不定可以幹掉它!
然而,在她行動前就被巨狼發現,它揮舞狼爪,將安緋景拍飛出去,安緋景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感覺自己的肋骨好像斷了幾根。她摔在地上,吃了好幾口土,光電炮也摔成碎片。
安緋景咳嗽著笑了起來,看來她今天真的完蛋了,她這輩子作惡多端,死在機械狼利齒下,也不知算好還是不算好……
正在此時,機械狼突然痛苦地向後仰起頭,拼命掙扎。安緋景愣了,然後,她才發現,機械狼的勃頸處,有個人影。
安緋景揉揉眼睛,辨認出那人的身形,驚呼:「知歡?」
知歡一手勒住巨狼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著巨狼脖子上粗大的電線,用力撕扯著。她想徒手拆巨狼!
安緋景:「臥槽!」
巨狼翻滾著,想把知歡甩下去,但是知歡不僅是卡在它背上的,知歡用一根樹枝插進了巨狼頭部,樹枝讓巨狼痛苦萬分。她撕扯的電線連接巨狼的電子心臟,兩個要害被攻擊,巨狼沒法反擊,只能拼命擺動身體,痛苦掙扎。
巨狼搖擺的力量非常強大,在它背上的人隨時都有被甩出去,或者被摔倒的巨狼壓成肉餅的可能性。然而知歡腦子裡卻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她幾乎失去了理智,只有一個想法,破壞巨狼。
當她追著巨狼過來,看到安緋景被拍出去,在空中吐血的場面,那一瞬間,知歡覺得腦子裡有個開關壞了。
清明的神志如果是開著燈的房間,在那一瞬間後,保險絲燒斷,房間陷入漆黑。
但那黑暗並非是死掉的平靜的黑暗,而是緩緩蠕動的,鱗片微微反光的活著的黑暗。或者說,一條黑蛇。黑蛇緩緩攀上知歡的神志,把理智纏繞在身體之下。
絞殺!
刺痛從大腦深處傳來,讓知歡想要大叫,耳鳴聲吵得不可開交,但不知道為何,知歡感覺虛空中似乎有一雙溫柔的手,覆蓋住了她的耳朵。
知歡突然覺得,她仿佛變成了兩個人,一個人站在陽光下,正在嬉戲奔跑,另一個卻覺得很悲傷,有種深深的遺憾的感覺。
耳邊,那個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對她說:「去吧,毀掉她,這次你趕得上,你來得及,你不會再失去重要的東西了。」
知歡閉上了眼睛,撿起了一根樹枝,把力量集中在雙腿,追上了巨狼。
我絕對不會再失敗了!
在把樹枝插進巨狼腦子時,知歡冒出了這個想法。
不知從何而來的想法,卻仿佛與生俱來地,從她靈魂深處浮現出來。
安緋景目瞪口呆,直到眼前這場攻守逆轉的局勢塵埃落定。巨狼停止掙扎,發出轟然聲音,直挺挺倒在地上。
巨狼死了。
安緋景要不是肋骨斷了,一定會跳起來,她迫不及待小跑向知歡:「知歡,你可太厲害了,你是我見過最猛的a!」
知歡跨坐在巨狼的胸口,把死去巨狼身體的電線一根根抽出來。
電線是紅色的,堆在手上,讓人聯想到腸子。
知歡像個拿著毛線球在玩弄的孩子一樣,玩著那些腸子似的電線。
這場景實在詭異,見多識廣的安緋景也有些受不住,叫了知歡好幾聲。
知歡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到安緋景捂著肋骨,一臉複雜地看著她:「知歡,你沒事吧,我能靠近你嗎?」
知歡從巨狼身上滑下去,想向安緋景走去:「你還好嗎?」
然而剛走出去一步,她就腿一軟,差點跌倒,被安緋景眼疾手快地扶起。
知歡擔心她的傷,想自己站起來,安緋景卻指著她笑:「看你的臉,哈哈哈,怎麼搞成這樣子。」
知歡也笑:「你不也是。」
安緋景一笑,又咳出幾口血:「我們真的好狼狽,回家吧,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老爹不僅是個廚子,還是個很厲害的醫生。」
知歡:「我不知道……」
安緋景:「你叫知歡卻什麼都不知道啊,不過可以問無所不知的安安……」
知歡精力耗盡,有氣無力地說:「安安是誰?」
安緋景:「……正是在下。」
「哈哈哈,不好笑。」知歡一笑就疼。
「不好笑就別笑,你一笑我也想笑,哎呀好疼。」
兩個傷患互相扶持著回到銀河冰室。
知歡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感覺安緋景一腳踹開了大門。
孟璃穿著侍應生的衣服,頭上戴著餃子邊形狀的發條,長發束成低馬尾搭在肩上,聽到有人進來,一句「歡迎光臨」掛在嘴邊,看到是她倆,驚訝道:「你們回來了,怎麼搞到這麼狼狽?」
安緋景瞥了眼知歡,知歡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她不想讓孟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輕輕搖了搖頭,安緋景心領神會,翻了個白眼,扶著知歡筆直地向後面的房間走去:「美女的事你少管。」
這還是安緋景第一次對孟璃翻白眼,孟璃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倆進了房間。
孟璃難以置信地扶著額角:怎麼感覺我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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