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禹倒是想不明白了,沈顾淮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性子。
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让他看不透且带有远离感的一个人。只知,跟在他的身侧一定会没有好事发生。
当初封禹便是不信这个邪,跟在沈顾淮身侧,求着他带着自己。
当时的自己好像也才十六七岁,正值年少,在清凌台上遇到沈顾淮的那一刻,便挪不开眼了,站在清凌台上的人白衣飘飘,墨发飞扬,好似天上的谪仙下凡。
也是在那一刻,封禹拜了沈顾淮为师。
封禹伸出手碰了碰,面露不舍,最终还是将沈顾淮带上了岸,丢在了一边,而在离水的那一刻,封禹身上的衣袍也都尽数穿上,蹲在了沈顾淮身旁。
沈顾淮此时的模样何其的狼狈,沈顾淮撑着身子猛咳不止,似是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却被封禹用灵力压制,无法起身。
封禹几乎带有癫狂的笑起:“沈长老,还是想要离开?”
封禹就蹲在这里,想着以前的事,沉声道:“沈长老要不要听故事?听,你和我的。我知道你不听,但有的我非要说,也非说不可。”
封禹当即就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白衣人,笑着说了起来。
“当年清凌台,有个无情的小人。清凌台底下有位少年看到,就是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了,就去拜了那个无情小人为师。”
“那人可真的是无情,放任那少年不管不顾,甚至后来还设局要杀少年,用自身当做诱饵,将少年引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那人诬陷少年,抽了少年的筋骨,捏碎了灵核,甚至还亲手杀了那个少年,将少年埋在了永世不得超生的乱葬岗之处,还设下了一道禁术,将少年的魂魄硬生生的从体内抽出,带到他一心设计好的禁术当中,关着永远都无法离开。”
“而那个禁术就是这个禁地,少年是我,无情小人便是你啊,师尊。”
最后两个字,封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
“如今师尊又开始设局,这个局,师尊又想谁跳进来?是墨沉,还是那个洛寒?”
封禹疯狂笑道,心口处的伤口永远都愈合不了,眼前的人是他这一生的痛,无法抹去的阴霾。
“我倒是要看看,后面又会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落得和我一样的场面。”
也不知是封禹收了手,还是沈顾淮灵力恢复,沈顾淮突然一个出手便将封禹打了出去,挣脱开了封禹的束缚。
沈顾淮往后退去,飞到了半空之中,就如同当年在清凌台时,封禹所看到的画面。
封禹定了定身子,擦了一下嘴角流露出的血迹,笑了一声,眼眸中的嗜血之意更深了,封禹将戴在眼睛上的白棉用手摘下,丢在了一边。
“师尊下手,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狠。来吧师尊,我们过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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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找苦吃
沈顾淮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管封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今自己已全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任何一句话,沈顾淮都不会去信。
唯一信的便是,眼前的这个人想要自己的命。
“我不与你打。”
沈顾淮声音暗哑道,身上还在滴着水渍。
被封禹按在湖底的那一刻起,沈顾淮头便疼的厉害,眉头紧皱,盯着封禹所在之处。
封禹冷哼了一声,手中持着长剑便朝沈顾淮而去。
沈顾淮身子侧了侧,徒手抓住了封禹的剑柄,一手落在了封禹的手腕之处,言语冷淡。
“你打不过我。”
“还没比过,你又知我打不过你?”
封禹并不想听到这些,将剑收了回来,一剑又一剑的朝着沈顾淮猛烈进攻着。
秋不尽被沈顾淮放在了墨古池当中,并没有带来。
沈顾淮也并非一定要用剑,沈顾淮用灵力造成了一个灵越,而这个灵越会代替沈顾淮留在这里与封禹比试。
沈顾淮瞧了一眼后便离开了,以前到现在还真是一点记性都没长,明知此人不可信,却还是放下戒备,未有防范。
既沈顾淮可以进来便也可以出去,并不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而封禹就不同了,他这一生都无法离开此处禁地。
出禁地时,天色已晚,明月高照,沈顾淮拍了拍袖子,又将散落在身前的墨发撇到了身后。
这么晚了,沈顾淮也没有硬要赶路的意思,去找了一些木材,捧了一堆后,便找了一处坐下,开始生起了火。
沈顾淮手中施展着灵力,口中道出了一道灵火诀。
火着了后,沈顾淮便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放在腿上敞开,同时也将墨发尽数都放在身前,靠着火光近了些。
沈顾淮突然间往后靠了靠,靠在树背上,此刻闭眼眸,没想到才出关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些事,竟还会遇到封禹,这倒是让沈顾淮觉得奇怪。
尤其是这个禁地为什么会是在望山之峰山脚?
沈顾淮想了没一会儿便不去想了,日后也不会再进到这禁地之中。
若是封禹口中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沈顾淮也确实是该死。而封禹恨沈顾淮也是应该的。
可唯独让沈顾淮不明白的其实是封禹为何还会活着。
若是当年的沈顾淮真的想要封禹死,封禹根本就不可能到现在还是活着的,想必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事情被隐瞒了。
想必只有恢复记忆,才能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发生了些什么。
若是说方才的事,沈顾淮并不放在心上,就这样过去了,若是什么烦心事都放在心上,那沈顾淮迟早得被墨沉还有洛寒这两人折磨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