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又入梦了,立于窗前观秋雨时,银蓝裂纹又现,蔓延至脸庞右侧及右耳,更衬右耳所戴的冰蓝耳坠了。
不过一息间白清便摇摇欲坠,倒下时唯在想半长又该洗了。
他看不到突然出现接住他的黎散,更看不到黎散眼中的焦急与惊慌失措。
窗外秋雨渐凉,清风已入梦。
这一次依旧是混乱的重叠梦境,梦的主人也不是白清。
趴在课桌上的白清抬头,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他像是被吵醒般,睡眼朦胧转头去看吵架的二人。
正是严月扬与何思雨。
白清没看到吵架的开头严月扬坐在座位上好端端看着书,何思雨却莫名其妙的怒气冲冲跑到她面前怒吼:
“严月扬你下次再把我名字写进你日记本里试试!信不信我撕了你的日记本?!”
严月扬原先是一脸懵逼的,暗暗心道: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何思雨要疯吼她,不就是写日常生活时把有关人的名字也写上了吗,怎么就不行了?难道何思雨觉得自己名字被人写进日记本里是禁忌吗?
白清知道这是梦,他什么也不能做,正想再趴下时,瞥见了何思雨手臂上的疤痕。
十分熟悉的疤痕,白清一看便知这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割下的伤疤。
五成家暴,五成自残。
终于不再半垂眸的白清打起几分精神,看向了何思雨的脖颈处。
何思雨脸上没有任何伤疤,脖颈处也是干干净净的。
如果是家暴,不可能顾及人家是女孩所以不打脸,家暴排除,只能是自残了。
这所学校的校服衣领不大,三个扣子从胸前到喉结前系上,差不多能勒到脖子了。据白清所见,女生一般只系两个,松开一个留着喘气,男生一般只系一个,可能是穿不惯吧。
只有严月扬是独特个别的乖乖女。
校规没有规定校服一定要三个扣子全系上,只是正式场合大家都三个扣子全系上,而严月扬不分场合,只要是穿着这身校服,必须三个扣子全系上,也不怕勒着脖子,喘不上气。
何思雨泄一下怒气便走了,走时还不忘翻一个大大的白眼,飙了几句脏话。
白清沉默不语。
虽然不是说脏话上不得台面哗众取宠令人作呕,但……为什么一定要开口便带生殖器官???
白清不理解,只觉得吵闹。
严月扬在座位上愣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
她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同宿舍的人不可能不注意到,她也说过是在写日记。她从不对外说她日记写了什么内容,那么何思雨又是怎么知道日记中有她名的?
宿舍是新拆分好的,大家互不认识,难免有些好奇心,再加上严月扬一副老实人乖乖女模样,好像谁都可以来踩她一脚。
反应过来,严月扬立马夺门而出,直奔女生宿舍楼。
她的日记被人偷看了,还不止三四个,因为何思雨与她不是在同一个宿舍。
联想到桎梏中严月扬失去二十来页的日记本,好像已经能想到这场闹事的结局了。
白清望向了不远处的窗户,在看窗外的世界,是春还是夏?
五月末尾,六月之初,春夏之交。
春日等晴,盛夏气息悄然弥漫,带了阳光的味道,风叶失足,坠入浓影。
如见故识,颇有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