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外头庄子上的人说,不知为何,这两日庄子里面鼠虫开始多了起来,庄子里面的农户就买了一些灭鼠药,只说是放在地上。。。。。。大姑娘不小心误食,发现的时候早已经口吐白沫,哪怕叫了大夫过来,也早已经无能为力。”
区区的几句话,叫所有的事情全都清楚明白了,沈曼死了,是吃了老鼠药死的。
想要坐实疯病的言论,自然也得有一个疯子一样的死法。
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没有人会不相信沈曼脑袋已经出了问题。
金盏盏轻轻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跨入门的时候,就听到了老太太的哭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太太哭的昏天暗地,旁边的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心里面想着什么。
金盏盏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老太太的后背,老太太这才转过头来看金盏盏。
“你大姑是个命苦的,那么多年来也没过个好日子,可是偏偏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自然只能厚葬。。。。。。可是孩子。。。。。。咱们府中如今的情况你也是清楚明白的。”
厚葬自然是要钱财的。
这一回沈堇之也在旁边默不吭声。
“自然,大姑也是可怜,父亲那边我也会去开口。只是大姑那日被拉下去的时候分明还是清楚的。。。。。。怎么忽然就。。。。。。唉。。。。。。”
金盏盏重重的叹息一口。
可是也正是这一句,叫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沈堇之。
这些孩子都是从老太太肚子里头出来的,老太太也不是傻子,这背后到底有谁的手笔,自然也不必说。
沈曼拼了命的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自然也不可能说疯就疯,说死就死。
“好了。事情已经如此…母亲还是节哀顺变的好。”
沈堇之说完这一句转身便走了,屋子里头王若霞也是喋喋不休的说着大姑可怜。
金盏盏拿出了一些银子,只叫人立刻给府中挂上白布。
等到屋子里只剩老太太一个人的时候,她整个人一阵恍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身旁伺候的丫鬟们都劝着老太太节哀顺变,可是老太太痛苦的闭上双眼。
今日的这一切都是老大咎由自取,都是她…咎由自取!
原本京城里里外外全都是传着沈曼这些日子所做的不堪事情,可是偏偏在府中挂上白布之后,这些言论全都消失不见了。
吃了地上鼠药而死,恐怕也的确犹如沈堇之所说的一样,是得了疯病。
转头这才刚刚回到院子,金盏盏走进去,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沈堇之。
沈堇之神情有些冷。
“明日你去岳父那边也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他话里话间似乎有些警告。
金盏盏表面上不动声色:“什么是该说?什么又是不该说?”
她只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
“当初是为了大姑脱离苦海这才花光了所有的银子,难道背后还有什么?”
金盏盏这样说,沈堇之心中便明白了,沈堇之从腰间拽下来一块玉佩伸手递给金盏盏。
“把这块玉当了…兴许能够补贴一些。”
可是沈堇之忘了,他身上的这玉,是她当初费尽心思替他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