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的下楼,在所有宾客的注目下,毫不犹豫的奔向了负一楼的停车场。
随便开了一辆车疾驰而去。
车内,他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双目充血,脚踩油门提速,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就抵达了医院,他没等电梯,一口气跑到了八楼,就看见狭长的走廊尽头,陈奚舟颓废的蹲在椅子上,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膝盖上,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往嘴里送。
他立刻跑了过去,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抓住了陈奚舟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扬起拳头就朝着他的脸上打去。
‘嘭’的一声,陈奚舟整个人被他打倒在地。
沈明衿下手极狠,拳拳到肉,打得陈奚舟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把宋清杳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你……你……你他妈的。”
陈奚舟被打得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死死的瞪着他,“你好意思打我,不是你这样对她,她能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我告诉你沈明衿,她要是有事了,你也活不久,老子送你下去陪她。”
听到这话,他立刻站了起来走到紧闭的抢救室门前。
大门紧闭,谁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而此时,追赶过来的沈家人出现在尽头,陈奚舟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看着一个个穿着礼服的人,露出一丝冷笑,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咬在嘴巴上,指着符盈,然后比了个中指。
“行啊,都来了,怎么,排队给宋清杳陪葬是吗?”
话音落下,沈明衿又挥了一拳过来,眼神狠厉得淬满了杀意,“闭上你的狗嘴,她没死!”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陈奚舟抹了抹唇角的血,歪头看着他,“沈明衿,你真以为我喜欢参加你那破婚礼,要不是因为宋清杳,你抬老子去老子都不去。”
“你要不愿意可以别来。”
沈明雅瞪着他,“陈家的人都像你这么没素质吗?”
陈奚舟的目光慢慢转移到了沈明雅身上。
符盈见状连忙上前制止,笑着说:“小孩说话就这样,别介意,再说了,人不是在抢救吗?明衿,你先回去把婚礼举办完再说。”
“办,你继续办!符盈,你是一点都不愧疚是吗?你是觉得宋清杳活该这样是吗?那你当初为什么找她啊?”
符盈脸色难看,拽着沈明雅就要走。
但沈明雅就是不肯走,甩开母亲的手看着陈奚舟,“我知道你跟宋清杳关系好,好到可以瞒着我哥一起出去开房,但你别忘了,我们沈家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侮辱的对象,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们陈家提着礼物来我们沈家道歉。”
陈奚舟听到这话,笑出声来。
然后双手鼓掌,“沈明雅啊沈明雅,你真是厉害,厉害到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告诉你,宋清杳会有今天,你们沈家最没资格说她,没有她,你们沈家早就在几年前丢尽颜面,没有她,你沈明雅就没有今天的好日子过,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算哪根葱?”
“你说什么?”
沈明衿抓着他的衣服,“说清楚点。”
“沈明衿,你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宋清杳为你、为你们沈家做了什么是吗?还是你知道故意装不知道呢?”
“行,那我今天索性就说个明白,沈明衿,我跟宋清杳,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一起过,三年前她来酒店找我,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来的时候是带着刀子来的,我要是敢碰她一下,她就捅这。”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毫不犹豫的捅进去,你知不知道她很怕疼的?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敢这样拿着刀对着自己?”
沈明衿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抓着他的衣服的手也紧了几分。
不知道是因为真相来得太突然,还是因为根本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双目逐渐泛起血丝。
他太清楚当年的事了,哪怕如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他以为他们越过雷池,瞒着他不知道开了多少次房,原来没有吗?一次都没有吗?
“哦,对了,这件事还有一个知情人,就是你妈,没有你妈,她不会来。”
沈明衿慢慢松开了对陈奚舟的桎梏,扭头看着身后的符盈。
而符盈脸色难看,眉头紧皱。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无从下口,或许从一开始,这件事的做法就错了,不该这么做的。
“还胡说八道!?”
沈明雅实在忍不下去了,抬起手就给陈奚舟一巴掌,“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但那一巴掌还没落下就被陈奚舟抓住了手,“笑死,我胡说八道?我不要脸?沈明雅,未婚先孕是不是你,怀杀人犯的孩子的人是不是你?跟顾家定亲的人是不是你?你他妈真有脸呢,没有宋清杳,三年前你怀杀人犯孩子的事就传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这话一说出口,全场的气氛都冷了好几度。
沈明衿的目光慢慢落到了沈明雅身上,他太聪明了,聪明到一句话就点开了所有的迷雾,他劲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厉喝道:“你没跟他断,你骗我?”
沈明雅也没料到这样一段秘辛会被陈奚舟公之于众,一时之间脸色惨白,那些不该有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看向父母,她扭头看着身后的符盈,嘴唇颤抖,“妈……”
事到如今,符盈知道瞒不住了,只能上前推开沈明衿,“你别怪明雅,这件事是我要瞒着你们的。”
准确来说,这件事只有她跟陈奚舟、宋清杳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