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双开大门顶天立地,门框勾着金边,棕灰色的木质门身,看起来低调内敛,但又透出顶奢。
此刻大门敞开,寸馨一转眸,就能看见坐在里面的秦知阙了。
他的办公桌朝向江景方向,而江景则在她的右手边,所以,他们坐下后的视线交集是九十度,一定相遇。
寸馨把那束巨大的花稍稍挪到桌角,挡住了秦知阙的身影。
邵继年的电话在下午时分打来,在此前她的任务就是等他,所以中午吃了送上来的工作餐后,问秦知阙可不可以睡午觉。
他视线扫了眼办公室里的小房门,寸馨眼神有些迟疑地看他,秦知阙眉眼不抬地说了句:“床单干净。”
“我的意思是……我睡了主人的床,主人睡哪里?”
他说:“在公司别这么叫我。”
“现在又没别人。”
寸馨推门进了休息间,踢了高跟鞋,倒头就睡,一直到下午三点,手机响的时候,还是秦知阙进来关的。
她没调闹钟,邵继年什么时候打来,她就什么时候醒,谁叫她今早实在起太早啦。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紧闭,寸馨“呜咽”
一声,侧了下身,右腿缠着被子,包臀的西裙愈加往上收了。
“起不起来?”
“起……”
“电话我接还是你自己接?”
寸馨弹起,忙抢了他手里的手机,一屁股坐进了拱起的被子上,说:“你接了我岂不是白费功夫!”
“你还知道自己的工作。”
秦知阙冷言冷语,给她床头柜放了杯水,下一秒小姑娘就自然接通电话,对他连谢谢都没有一声,而是在朝电话那头笑意盈盈地说话,两条腿往被子里钻,钻了又嫌热,挑开了,一身懒劲,又趴回床上,说:“好啊,邵先生,欢迎来羊城,如果来不及到公司,我们就晚上在白天鹅一起吃饭。”
忽然,窗帘被拉开,休息间有两扇落地玻璃墙,三百六十度江景,光影照了进来,寸馨抬手捋起长发,目光有些哀怨地看秦知阙。
但当下午的光猛烈地镀在他穿着西服的宽肩窄腰上,她又能浅浅地原谅他打扰了她的睡眠。
耳边是邵继年懒散的语调:“你的声音听着像刚起床,我没打扰到你吧?”
寸馨扯了扯唇,又喝了两口温水,这种风月场边过的男人,什么起床声没听过,她目光盯着秦知阙,而他也靠在窗边看着她。
“秦先生很紧张这件事,刚才看见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立刻就将我叫醒,所以邵先生,您别再爽约了。”
“让漂亮的女孩等一等,才能记住我。”
“不会讨厌你吗?”
那头嗤笑了声,经验老道:“讨厌也是一种感情,先有感情,再说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