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昨晚那句“追女孩,就是你一步,我也往前一步”
。
上车后,他便给羊城那边打了通电话。
“蓝琦,把今年海南那边的果园损失报给太太。”
电话那头的蓝琦一怔:“昨晚您不是说不要让太太烦心么?”
“她走过来非要把我肩上的担子卸轻一些,我只好给她分一点果子拎。”
蓝琦一听,感动地说:“先生,您也是有人心疼了。”
秦知阙靠到沙发椅背上,下过雨的上午,天空碧蓝澄澈,一如寸馨看着他的眼睛,而到了黄昏,他便会自然想念她,因为暮色似她动情时流转潮红的眼眸。
留在羊城庄园管事的员工并没有因为主家不在而轻松,相反,他们还要分管内地各地区的物业。
蓝琦一通电话打到寸馨的手机上,言辞声情并茂,先是表达对她的想念,然后诉说家里员工都在忙些什么,因为不能及时汇报果园情况而感到自责,最后问她和秦知阙什么时候回去。
寸馨彼时正在试礼服,林琅在身后说:“太太,这个尺寸可以吗?我将拉链拉上。”
寸馨说:“可以。”
电话那头的蓝琦没出声了。
寸馨又“喂”
了声,说:“等手头的事忙完,可以回羊城了。”
蓝琦也没听见多高兴:“噢,那太太,我们去忙果园的事了。”
“我知道损失惨重,多安慰无益,但应该有不少支援队伍过去,你们要做好食宿安排,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话落,蓝琦顿时听出了言外之意,语气郑重道:“好,明白了,太太你们那边也要一切顺利。”
寸馨微微一笑,这时身后原本箍紧的带子一松,她蹙眉拧过头去,恰好撞见一道棱角刀削的下颚,心头登时一紧,右手撑在桌面,礼服后背的带子却被一点点抽开。
她慌忙把电话挂断,问他:“林琅呢?”
秦知阙心里轻轻叹了声:“先生帮你穿不好么?几件礼服她帮你试到傍晚还没试完。”
话外责怪林琅办事不够娴熟。
寸馨侧身对着落地镜,看到秦知阙在她身后松白绸带子,忍不住阴阳怪气笑:“让你帮忙恐怕试到明日都未必完成,秦老板,不需要一根根去系整个后背的带子,喏,拉链在这里,一拉就可以脱了。”
话落,寸馨耳边响起“滋啦”
的拉链顺滑声,下一秒,胸前的遮挡也顺滑地在镜子里坠落。
第99奔
寸馨双手搂住裙腰,生怕它再滑落下去,镜子里的男人已经从后搂住她身,吻息侵袭了进来。
她脖颈往上拗着,从下颚一路到锁骨有一道纤细的神经牵引,紧绷,再往下的风光,被秦知阙的大掌占据。
吻吻停停,要一个男人放开她的唇,就得给他把玩另一对玩具,寸馨说:“今日怎么这样早……”
他的鼻梁往下探,贴住她滚烫的脸低声:“问你裙子试得如何又不回复,我只好回来亲自看。”
寸馨偏过头去,他又要索,她讲:“谁像你这么闲,那明姿小姐又打电话来,我说我不太舒服,就先不约了,正巧,有借口等港商会结束再拿筹码谈判。”
秦知阙拇指在绸缎衣料里打旋,水蓝色的荧光质地,像十八世纪的油画少女。
寸馨仰起天鹅脖,眼眸阖了阖,却没有推开他的手,他气息被她深窝的锁骨托盛:“你选好礼服,我才好配西服,港商会晚宴那天,你身子也干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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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日资本最近一直被舆论攻击,就连背后的富利银行也被扒出,秦氏于是一直处于观望状态,整个财经界都在围绕这起投资案唾沫横飞。
伴随投资方股价的下跌,幕后推手良友集团被深挖。
寸馨眼看着明姿向她诉告良友的恶行:“我就知是良友做的,但目前我们内部公关一直焦急处理舆情,根本没时间跟它互咬,我们也不屑这么做,幸好老天有眼,曝光了他们!”
听到最后那句话,寸馨眼尾微微一挑。
昨晚秦知阙睡着了,她又猫进书房里,看到他那些文件上都是良友的乱账,第二日财经杂志就披露了出来,两相一推理,便知秦知阙才是幕后操纵着良友的人,将它拉入泥潭。
她那一瞬间,忽然对这个丈夫醍醐灌顶。
他不止是个有手段的商人,更不吝啬于隐在黑暗里动手,寸馨看见的也只是他浮在冰山上的一角,只是他愿意给她看的一角。
“如今富利银行和良友集团对峙,非常影响秦氏董事会的选择,而且,良友近日也趁你们财团在处理舆情时,与董事长秦望楼接触。”
明姿眼瞳一睁,面上已经僵硬,因为这涉及巨额的利益链,稍有不慎就会损失惨重,恐怕会连同这次的舆论一起跌入谷底。
“寸馨,秦知阙与良友过去有嫌隙,我想怎么也不会跟他合作……”
寸馨微微一笑:“你们不太了解,秦望楼跟秦知阙父子感情一般,所以良友直接找上了秦望楼,提出的条件是融资后三年内,可按原价赎回抵押股权。”
明姿这次惊讶得猛然站起了身。
因为他们此前对寸馨开的条件,也是以投资换控股,但没有原价赎回的条约。
此时寸馨慢条斯理饮了口茉莉茶,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明姿小姐,如果你们无法开出更优惠的条件,恐怕秦望楼就会与良友签约,再加上港商会重组,我往后出任监管一职,到时良友搭上政府项目趁机逆风翻盘,也不是不可能。”
言下之意,富利银行如果能和秦氏合作,也是他们解决舆情危机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