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公府。
灯火通明,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
“拜见寒王殿下。”
长风陌指着一排尸体,“三哥,这些人,都中毒死了。”
长风洵见过半溪那毒的厉害,这样的结果,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放在第一个的,便是半远山,如今脸色黑,中了半溪的毒烟,早已断了气。
太子听闻长风洵回来了,也带着太子妃赶了过来,
看着半远山的尸体,笑得轻蔑,
“三弟折腾了这一晚,原来竟是自己人所为。想来是半远山记恨你将他流放?所以才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此毒手?”
顾长冬走上前,仔细检查了半远山的尸体。
站在边上的一个丫环尖叫了一声,“阿珍的心上人就是他,奴婢昨日见过他手上这个疤痕。”
众人寻声望去,果然,半远山的右手背上,有一道疤痕。
应该是这次流放途中所受的伤。
长风洵打量着那个丫头,“上前仔细看看,可别看错了。”
那丫环吓得双腿抖,往前挪了挪,
“奴婢确定,就是他,而且他腰间挂的这个荷包,也是阿珍绣的。这种双面绣的方法,整个顾国公府,只有阿珍会。”
另一个丫环也怯怯地道:“奴婢与阿珍住在一个房中,这个荷包,奴婢见阿珍绣过。”
另外一个住同一个屋的丫环也道,
“是的,奴婢也见过,前几日阿珍总是忙完花房的事情,夜里就点着灯绣这个荷包。
当时,奴婢们还笑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阿珍却只说是闲来无事,绣着玩。”
“记得有一日绣这荷包的时候,阿珍太困,还打了瞌睡,不慎还烧焦了这荷包的一角,阿珍还心疼了好久,后来在缝的时候,将烧坏的一角,藏在了荷包里面。”
听闻这话,顾长冬从半远山的腰间扯下了荷包,一把扯开,果然,里面的布角有被烧过的痕迹。
如果说会双面绣是巧合,但是刚好布角被烧,缝到了里面,这就不能再巧合了。
只能说明这个荷包真的是阿珍绣的,这半远山堂堂丞相府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是阿珍的心上人。
这阿珍不过就是个花房的奴婢,从小就在顾国公府。
那管事嬷嬷仿佛想起了什么,“老奴,那一日听到阿珍和阿珠吵架,大抵还说了什么,不过是利用你,你难道还妄想能当上主子?”
半舒站在半远山的尸体旁,她与半远山谈不上亲近,可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性子本就软,如今看着,心中难免悲伤,已是泣不成声。
长风洵目光扫过众人,“这半远山流放在外,为何能独自一人回到京都?又能联系上顾国公府的丫环,一起密谋陷害寒王妃。”
长风玥早就想回宫了,至于半溪,半远山,和半舒死还是活,她真的不关心。于是道:
“三哥,这还不清楚?三嫂害他远离京都,流放在外。他怀恨在心,偷偷回到京都,并且还故意接近了顾国公府的丫环阿珍。
想来是许诺了阿珍,事成之后要娶她做丞相府的主子,所以这阿珍才愿意为他卖命。两人设计,趁着今日顾国公府大婚,人多杂乱。
便和阿珍里应外合,设计阿珠谎报,半远山在府外接应。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长风堰拍了拍衣服,“既然已有定论,本殿就先行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