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衿抬眸轻飘飘看他一眼,“所以呢,气有什么用。”
颜遇坐在马鞍上顺了半天的气才将心中的郁气给顺下去,他死死抓着马鞭,一字一顿道,“啊啊啊,等到了东州,我要扒了那个贱人的皮!!!”
这话惹得温子衿侧了下眸,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到那你要是不扒了他的皮,我瞧不起你。”
颜遇:“……???”
神经吗,夸张手法不懂吗?!
一处偏远贫瘠的地方,成王谢诚誉正被逼着耕地。
在那日谢诚誉很有骨气的喊出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之后,颜遇的眼神陡然变得怪异了些,那时的谢诚誉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今日他终于意识到了。
年过三旬的成王到底是屈服的弯了腰,两眼泪汪汪,他怎么也想不到颜遇几人对他的惩罚是流放到荒芜之地种地。
谢诚誉:“……”
颜遇当初的原话是,“成王殿下明明可以好好的在封地享受天伦之乐,却非要来掺和我们和小烛的事情,一定是太闲了,既然如此,我们便找点事情给成王殿下做做。”
说着,颜遇恶劣一笑,“非城土地荒芜,就辛苦成王殿下过去拯救那里的穷苦百姓了。”
然后谢诚誉就被连夜送到了非城耕地。
看着自己那双原本拿着兵器打仗的手,现在握着锄头,谢诚誉:“……”
啊啊啊啊死!!!!
谢诚誉刚无能狂怒了一会儿,身侧的庄稼汉就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兄弟,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你的活俺帮你干。”
庄稼汉皮肤黝黑,但是面容淳朴。
谢诚誉眸光动了动,从庄稼汉的肩头望过去,他的身后一大堆庄稼汉在辛苦的劳作,再往后是一大片一大片荒芜的土地。
若是种不上庄稼,百姓吃不到粮,到时还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呢。
谢诚誉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又有干劲儿了。
就算他倒霉加心善吧,不把这片荒芜的土地变成丰收的庄稼地,他就不姓谢!
万人迷3
薛珩两人来得急,屋内还没来得及点灯,光线晦暗不明,气氛又诡谲又诡异的安静。
谢晚烛很讨厌现在这种境况,前面是薛珩,身后是笑里藏刀的柳鹤衍。
他垂下眼帘,指尖蜷缩在了一起,看上去是有些怕了。
现在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他今日可能下不了这张床榻了。
谢晚烛细长的眼睫轻抖,脆弱的如展翅欲飞的蝶,他轻吸口气,抬手握住薛珩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语气轻柔,听上去像是在无声的撒娇,“昀之,你先起来,好不好,你这样我不舒服。”
对着薛珩撒娇,身后的柳鹤衍自然不高兴了,察觉到腿侧的手越来越用力,谢晚烛回身,额头轻轻的抵着柳鹤衍的肩膀,困倦似的开口道,“我好困啊,阿衍待会儿哄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光线淡薄,打在谢晚烛苍白的侧脸上,勾了几分病态的美,像是雨中将湿未湿的海棠花,可能是结束情事不久,眼尾还带着胭脂般的红,洇润的,十分惹人怜惜。
柳鹤衍心脏像是被什么很轻柔的东西撩了一下,他想态度强硬的罚罚人,可对方一撒娇一哭一闹,先前的那些怨气便一股脑全部散了去,心里只想着好好的哄一哄人,不再叫他不高兴了。
压下心底躁动的心软,柳鹤衍刚偏了下头,想避开谢晚烛小猫般湿濡的眼眸,可下一秒脸侧倏地落下了一吻。
一直以来都波澜不惊的柳鹤衍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他的脖子就被搂住,谢晚烛睫毛微颤,轻飘飘的刮过柳鹤衍的脖侧,落下凉凉的痒意,这感觉从肌肤顺着血管径直涌到了心脏,有什么东西似乎是再也收不住了。
谢晚烛低低的求饶,“阿衍好久没有哄我入睡了,今日阿衍便当是怜怜我……”
说着,他抬手覆到了柳鹤衍的手背上,肌肤相贴的炙热顺着相触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过去,紧接着谢晚烛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兽,睁大了乌润的黑眸,可怜巴巴的将自己的脸贴到了柳鹤衍的手上,抬头一脸濡慕的盯着他看,“阿衍~”
柳鹤衍感觉心脏口被什么击中了,酥酥麻麻的,让人承受不住。
指尖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下,柳鹤衍低低哑哑的嗓音在安静的屋内格外好听,“好,我哄小烛入睡。”
一旁的薛珩睁大眼眸,不乐意的去拽谢晚烛的手腕,“小烛,那我呢?!我也要哄你入睡。”
可薛珩的手还没碰到谢晚烛,就被柳鹤衍无情的挥了下去。
柳鹤衍无声的笑了下,含笑的眉眼压着阴郁的戾气,“薛公子听到陛下叫的是我么?”
被暗戳戳的威胁,薛珩眯了下眼,还想说什么,忽然见柳鹤衍抬起一根手指竖在了唇边。
薛珩瞳孔缩了下,不情不愿的退出了房间。
在来的路上,柳鹤衍追上了薛珩,本来两人都说好来了要好好的罚一下跟着林昭言跑的谢晚烛,结果临进府之前,柳鹤衍突然没头没脑的提了一句,“我听闻少卿从摄政王殿下那里拿了欲蛊,叫我好生羡慕啊。”
嘴上说着羡慕,其实是威胁,这事若是告诉了谢晚烛知道,怕是后果不会是薛珩想要的。
怕被柳鹤衍告状,于是薛珩不甘心的出去了,到了门外,薛珩恶狠狠的踹了一脚树:明明事先说好的惩罚谢晚烛,结果他一撒娇,柳鹤衍就跟狗似的巴巴的贴上去!!!
虽然谢晚烛知道和柳鹤衍单独待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可相比于屋内再多个薛珩,这种情况也就好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