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家,他刚从菜园摘菜回来,正在院子中抽闷烟。他刚抬头,看见赵智博在罗英莲的指路下,驾车驶进了院子里停下来。
罗森见女儿刚送走一个欧子元,现在又迎来一个赵智博,他都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年轻人的爱情他经常不理解,也没办法管。本地人也没有干涉孩子恋爱的传统,合得来就处,合不了和平分开,很随和的一种处世态度。但来者是客,罗森仍像招待欧子元一样热情款待身份不一般的赵智博。
和欧子元一样,赵智博和罗森在语言沟通上存在一样的障碍。但山中人民风淳朴,素来话可以很少,但热情不减半分。这让赵智博不由得赞叹,山里村民们的个性实在太简单善良,待人亲切温暖。
和罗森父女俩吃过了午饭,赵智博便由罗英莲带路前往拜访土医师罗三先生。
罗三老先生见罗英莲又带另一个城市帅哥前来求艺,惊诧之余也为对方的韧性感动。
赵智博在药材方面的专业和学识远在欧子元之上,罗三老先生和他很聊得来。
有了赵智博提供他原来用过的方子,曾经的制作过程他也大致回忆出来,加上赵智博专业的知识,查漏补缺。一个下午过后,赵智博就全部弄清了这个方子的制作原理和过程,对研出成品已有十足的信心。
告辞罗三老先生回来途中,罗英莲望着心情特好的赵智博,问:
“博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马上回古镇旅馆,还是留在木秀村我家住一晚?”
赵智博环顾了一眼一块翡翠般碧绿的木秀村,又看了看野牡丹般迷人的罗英莲,反问:
“这么急着知道?那由你来定吧。你该怎么安排我的行程?”
罗英莲害羞得把眼转向一边,望着山脚下的黑蔗林,一语双关地说:
“这里的黑蔗头尾两头都甜,多等一天糖分就多一点,熬到秋冬时是最甜时候。”
“那我就多等一天吧,这里的大美风景没有给人离开的理由。”
赵智博深情地望着罗英莲。
罗英莲会意,羞红了脸往前跑,赵智博忙迈步追上去。夕阳暖暖的挂在林梢,给小山村镀上一层金色。有鸟雀不停飞出,在天空这块金色的绸缎上,饰上黑色的钮扣。
在留下来的时间里,罗英莲带着赵智博在山沟的丛林中寻找野果吃,爬到半山腰观景吹风。他们就像前世曾经有约,相会在今朝,不需要长久的相处便已水乳交融般的缠绵到了一起。
两天后,赵智博就要返回南京了,他需要在公司的实验室里才能试制出样品。
罗英莲把他送到旅馆外,网约车正在等他上车前往桂林两江国际机场。看出来,罗英莲昨晚几乎无眠。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神情十分的憔悴。她帮他把行李挪上车,又拍了拍赵智博衣角不知何处擦着的灰泥。抬头望了他一眼,她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左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互相弹击着。
“博哥,山高路远,祝你一路顺风。”
罗英莲转身就要往旅馆里走。
“英莲,等等。”
赵智博扑上来,从后面抱住她。“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有空时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罗英莲不说话,只点头,任泪水滴落在他抱住她的手臂上。突然,她转过身,和他炙热的嘴唇撞在一起,惊落了不远处观看的几片树枝上的叶子,从半空中飘落到地面。
赵智博上车后,罗英莲还靠在旅馆外墙上,面朝他离去的方向。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卧在屋顶的一张纸片,雪花般飘过她的眼前。她吸了一下鼻子,手擦了擦眼睛,返回旅店内。
南京,一家名叫“风华”
的小小的咖啡店内。欧子元点了两份卡布奇诺和可颂面包,先端了一份放到黄小芹的面前,再去端自己的那一份。
“说吧,这么殷勤,肯定又是在布一张大网,等着我这只灰麻雀自投罗网。”
小芹揶揄着说。
“这次不是撒一张网,而是奉上一块宝地,等着你这只金孔雀开屏献美。赵智博给我电话说,芬诗雅防脱育生液已经研成功。经过严格检测,各项指标均优良,具备了上马投产的条件。”
欧子元忍不住满脸的兴奋之情。
“真是大好消息呀,前期工作还算顺利。”
“由于该产品需要使用原产地药材,赵智博建议工厂设在离黄姚古镇最近贺州八步区,这地方比较适合设厂。”
“投资方是你和赵智博所属的芬诗雅日化有限公司,虽然你是次参加制造业,不妨胆大些,别缩手缩脚丧失良机。”
“我明白。这个时代,创业就是一场赌博,是无畏者的游戏。我也没别的选择了,除了硬闯,已经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