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瑶的威信已立,也没有急着做好人。
虽然单独问话也方便,但难免有浑水摸鱼之人。
云清瑶既然整顿这一众大小管事,便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斩草要除根,若是戏唱到一半就散场,再想与之前有同样的效果,可就难了。
莺歌也明白云清瑶的心思,她默默站在云清瑶的身后,如同一尊守护神。
明明她看上去那样弱小,却又那样能震慑人心。
“少夫人有话问你们,你们只管如实回答,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可别怪少夫人罔顾昔日情谊。”
莺歌一如她主子那般凌厉,云清瑶不能说的,不想说的,全经由她的口说出来。
云清瑶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茶。
她并不着急先将问话的人点出来,而是给底下的人制造着心理压力。
常管事已见识过少夫人的手段,自然不敢催促,他只愿能够叫少夫人满意。
云清瑶也是有考虑的,先问哪个后问哪个,不能乱了次序,没了节奏。
“谢大可在吗?上前一步,我有话要问你。”
云清瑶看这些人的心性已经被磨的差不多,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谢大想起常管事的交代,再看少夫人刚才行事并不手软,连忙上前一步。
“少夫人,奴才在呢。”
谢大恭恭敬敬的说道,他低着头不敢胡乱打量。
少夫人虽然年轻,也是头一遭管家,但目前来看是个手段凌厉的。
谢大不想惹麻烦,如今的态度自然是更加尊敬。
“你是专管地租的,我没有记错吧?”
云清瑶垂眸,不悲不喜的看着他,声音也透着冷淡。
谢大愈弯了腰,“是,少夫人好记性,奴才专管地租,侯府里18个庄子都归奴才管。”
谢大回话的时候,心里头直打鼓,生怕云清瑶问出刁钻的话。
“论理,这18个庄子一年下来总得有个万把两银子吧,我问你,去年为何只有六千两?”
云清瑶啜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她仿佛只是按例询问情况,并没有生气。
可谢大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小心翼翼的回道:“论理去年也得跟往年一样,少说见着1万两银子,可去年六月里便出现干旱,到了八九月里还不肯好好的下一场雨,眼见着都要收成,又洋洋洒洒下了一场冰雹,这方圆千里的庄稼、牲口都受了损,就连那些长工也被砸了个狠,此事少夫人一打听便知,奴才不敢对少夫人撒谎。”
此事谢大也向江夫人禀告过,江夫人只说人没事就好。
如今少夫人接手府中大小事宜,去年的事也要从头盘问,稍有不慎可就是2o板子。
云清瑶自然知道此事,正是因为这农庄上的问题不大,她才先问了谢大。
“我看你是个老实的,料想你也不会对我撒谎,不过此事我自会验证,若是你今日说的有半点虚言,我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