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白玉堂气之不过,快步追上。
“更况,”
展昭回头,看了那气急败坏的白老鼠一眼,施然而笑,“白兄喜好何物,也无需向展某一一交代吧?”
“你——臭猫,你也太会记仇了吧?!”
这不?还惦着秦淮河畔那番侃言……这只平日看来和善、不计旧仇的展猫儿,骨子里却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的典型!
“白兄一代英豪,嗜美色者,也是人之常情。”
展昭讲得煞有介事,“白兄放心,展某并非不解风情之人。”
这话是越抹越黑,气得后面白玉堂直想堵住那张嘴巴。偏前面走的人轻功了得,看似闲庭信步,却教人怎也赶不过。
展昭自然是不能教他赶过了。
否则,现下脸上那难以抑止的灿烂笑容若教那白老鼠看去了,定又要再扰一场方能罢休。
两人一个前走,一个后赶,不消片刻离开了竹林内院。
却说知府韩拓急急回府,修函一封,并同将证物仔细包好交予急脚递,吩咐尽快送去开封府。
方放下纸笔,便有衙役匆匆来报,说是仵作再验尸身,得悉蔡恒钧死因。
闻他所报,韩拓是越听越皱眉:“怎会如此……”
“面团儿,你怎变成个皱包子了?”
爽朗声线自外传来,韩拓一听便来了精神:“玉堂,展大人!你们回来了!”
那白玉堂一入堂来,便是大大咧咧一掀袍摆坐落椅上,侧手捞起韩拓桌上茶杯,将放凉的龙井清茶咕噜咕噜一气喝下,豪叹大赞:“啊!好茶!”
他这入不通报,见不行礼的,登时叫那衙役目瞪口呆。反是韩拓并无在意,挥手示意衙役下去。
白玉堂另手伸去拿来茶壶再斟一杯,转身递予展昭。
展昭顺手接下,也无计较他人喝过便一饮而尽。
清茶滑喉,似甘露润旱,这才想起彻夜访查青楼自早赶回,咋闻凶案便随众人急赴蔡府,至此滴水未进,此时方觉口干舌燥,极是难耐。
未待他伸手续杯,茶壶已递将过来,替那空杯倒满茶水。
展昭抬头,看到斟茶之人神色惯常,不禁心中一动。
在这惯常之中,有着一份细致,一份心思。
那份细致,那份心思,却纵是结发至亲亦未必做得到。
这第二杯茶缓缓送入口中……
龙井清淡,竟教他品出半丝微甜。
见那干涩唇片还了湿润,白玉堂不觉露齿一笑。
目光寻得无杯可用,他爽性抬壶仰头,就了壶嘴大口大口饮了个畅快淋漓。
“说吧!!”
白玉堂将空壶丢回桌上。
韩拓也知二人劳累,先是唤来皂隶吩咐茶点,方才说道:“得蔡老夫人首肯,仵作再细验蔡恒钧尸身,发现其体内有过量菟丝子、肉苁蓉、熟地黄等药物残渣。”
二人不熟药理,不禁困惑。韩拓面有难色,似乎有难言之处,更教二人不解。
犹豫半刻,方才有续:“此几味中药均为壮阳之用。蔡恒钧死前服有药物,用以增阳催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