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白玉堂一时语塞,当下不知是应了好,还是不应的好。虽说被他窥破内情实有不甘,一场期待已久的大战看来是没戏了,但再细想,却有感心甜。
他白玉堂做事,全凭性子。
兴之所致,故我为之。
此等偏锋举行却多涉世俗所嫌之事,莫说外人难容,便是陷空岛上几位结义兄弟,也时难谅己。
但白玉堂,向来不屑所谓名声。
谁待天下评?
谁作世人狗。
知己了己,足已。
这只御猫儿,自己向来视作天敌、劲敌、死敌。
但纵是不愿承认,他也清楚知晓……
展昭,知己最深,了己最彻。
两人相视彼此,默静无声。
院中,竹丛翠枝。风催,叶动,沙沙起乐。
林间,蓝白双影。形分,意合,心入碧踪。
忽在此时,石板道上传来急速步声。
“玉堂!展大人!找到了!!”
只见那韩拓晃悠着胖嘟嘟的身躯,手里抓了一件青色长袍,高叫着兴奋地朝二人跑来。身后跟了一票担心知府大人冲得太快摔倒地上的捕快衙役,可算是浩浩荡荡,瞬将适才和谐气氛冲去无踪。
这一闹,白玉堂不知怎的,忽觉莫名气闷,看到韩拓那张粉团般的脸便立生将其挫圆按扁的冲动。
险恶眼神顿教兴高采烈的韩拓赫然止步。
倒是展昭不露声色,上前两步,问:“大人,可是有发现了?”
“有!有!”
韩拓连忙将手上衣物递与展昭,“幸而那老妈子偷懒,前几日的衣物未及浆洗。这件长袍是蔡恒钧前日换下的,你们瞧瞧!”
展昭细细翻看此袍,白玉堂也凑了过来:“确是蔡恒钧的衣服。我曾见他穿过。”
“嗯,展某也记得。”
“这味道,有点奇怪。”
韩拓连忙插话:“想是天气炎热,几日不洗,衣服当然会发臭了!”
“面团儿!”
白玉堂咬牙切齿,丢去一记狠瞟,“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衣服上有一种极为特别的香味!!”
被凶的知府无辜地缩了缩脑袋,转目看向身后一片手下。一旁差役是很想抱打不平,在知府大人面前记下大功。
但他们更清楚记得,这位新任白捕头,可是撂倒了前捕头而继任挂职的。
谁又敢多言找打?!
当下没人敢有所回应,低头的低头,撇眼的撇眼,只可怜了光棍知府,有权无实,被挂任捕头给占去了风头。
幸是展昭仁厚,给他找了台阶:“若非韩大人及时,这件衣服上的可存证物必遭销毁。白兄你看,这是何物?”
白玉堂取近来看,见青袍领侧,上有一抹檀红,如血颜色。
韩拓连忙问道:“莫非是血渍?!”
展昭摇头:“看来不是。”
他再度翻看,随即问那韩拓,“此乃重要线索,不知大人府上可有人熟识查验之术?”
“这……”
展昭见状,只好道:“大人,不若将此证物送去开封府,公孙先生或可验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