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拿着药箱进来,道:“姑娘,麻烦你把裙子撩起来。”
赵明月“哦”
了声,卷起裙边,腿上穿着亵裤。
太医掏出剪刀,将膝盖处的布料剪开一个大洞,在看到简单包扎的伤口后,眉头皱起来:“姑娘,这是?”
赵明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膝盖里扎进碎瓷片,但是太晚了,就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
太医点点头,道:“姑娘很聪明,但是还是该拿纱布的,布条会粘在伤口处,臣撕的时候会有些疼,劳烦姑娘忍一忍。”
赵明月应了一声,太医已经尽力轻轻的撕开布条,但疼痛还是让赵明月咬狠了唇,唇上刚好的伤口再次皲裂开。
燕殊坐到了梨花木椅上,见状也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布条的撕开,里面骇人的伤口也露了出来,太医仔细瞧了一番道:“没有腐肉,姑娘可是拿酒处理过?”
赵明月点头道:“担心感染,就在家里找了酒倒上,不知道管不管用。”
“自然是管用,就是会很疼。”
太医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了嘴,从药箱里掏出药粉抹上,然后拿出纱布一点点裹上去。
做完这一切,太医叹了口气:“伤口切勿沾水,平日里饮食清淡些,不出七天变能好。”
说完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道:“待伤口愈合后,每晚睡前抹一抹,便可消疤。”
赵明月连忙接过道了谢。
燕殊让人送走太医后,低头看向赵明月,刚要说话便被赵明月急切的话语打断。
赵明月开口道:“王爷,我可以看卷宗吗?”
燕殊犹疑地说道:“你的伤口……”
赵明月摇摇头:“不碍事,王爷亲自去衙门拿了卷宗,想必这件事情一定很急。”
话说得好听,假意是担心他着急,实际是担心自己能不能进衙门。
眼前的少年不知听没听出来,他眼里溢满感动的神色,不像是作假。
他贴心道:“那你今天也好好休息,明日,我会让黑天把卷宗给你拿过来。”
燕殊还问赵明月有没有住处,赵明月连忙说自己有,燕殊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样子:“那本候让黑天送赵姑娘回去?”
赵明月只觉得燕殊一个王爷这样礼貌平和的态度太奇怪了,让她有些招架不来。
她摇摇头,谢绝了王爷的建议。
女子纤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燕殊视线落在了她走动时带起的裙摆。
惨白的月光洒在他脸侧,给他白玉般的脸覆上一层光辉,是被泠泠月色照过的寒泉。
“那多保重身体啊……”
他扯着唇角,笑容诡异难辨。
四处静悄悄的,树影在月色下摇晃,投射到地面时愈发张牙舞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