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鸭子楼那边,我来解决。”
作者有话说:
卿卿啊,你被人讹了,傻孩子长点儿心吧。
卿卿或许自己都不察觉,她面对修严时,嗓音放得很轻柔,仿佛生怕不留神磕碎了这件中看未必中用的琉璃盏。
“你用饭了么?”
修严摇头,他那不安分的手又要勾卿卿的衣袖,像极了撒娇和讨好。
卿卿也不知晓他这种从烟花柳巷学来的勾栏本事是经过多少年耳濡目染淬炼而成,她不应该嫌弃这么苦命的修严。
“我去给你拿饭。”
卿卿转身就走,留下回眸一笑:“对了,我叫卿卿。”
她俏若三春之桃,樱桃细口,杨柳蛮腰,一笑起来两朵梨涡像霞光绚烂,双眸澄莹,如泉涤明镜,说话的嗓似清风振动箫管,很有亲和的本领。
修严背过身,薄唇一掠,笑吟吟走到香案边上。
这屋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陈旧的色泽古朴的架子床,和一面有些年头的落地梨木柜,旁的都是新置办的便宜货色。
卫笈传回消息说,这个小娘子名叫卿卿,陈家为了给陈慎之冲喜,从一个乡里人家买来的,后来才进青庐,大礼没有行完,陈慎之便吐血身亡,陈峤和陈崤两人做主将她放还,给了一笔抚恤。
看起来,这个小娘子倒挺会精打细算地过日子,看她在院子里支了几口大染缸,想来夹缬店也快开业了。
不过,男妾么……
既是男妾,不应该同居一寝,同眠一被么?
谢律唇边笑容更深。小娘子身上的香气,和绣球上的香味如出一辙,不知为何,靠近她,他便百病全消。
既如此,他留这里作甚么,当钻进小娘子罗帷才是。
卿卿取了早饭便回来了,红柿居里的早饭,也就是一点清粥,配上酱黄瓜、酱萝卜、酱肉丝,修严一看便倒了胃口,可不想露出马脚,他装作食指大动的模样,狼吞虎咽吃了一整碗。
卿卿唤他慢点儿,“修严,你愿不愿意留下,当我的妾室?”
他这么命苦,而她也算不得好命,两个人凑活凑活过好了,他生得这么好看,她也不吃亏。
修严得了说话的机会,终于名正言顺放下了饭碗。
“愿意。”
修严卖乖地轻笑。
卿卿喜上眉梢:“当真?”
修严再一次给予她肯定答复:“嗯,我留下。”
但是,他却转头为难。
“可是——”
修严难堪地转过脸,将身背对卿卿,像在发抖般,卿卿大是诧异,他隐忍饮泣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我的卖身契,还被扣在双凫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