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给清彦先生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吗”
沢田纲吉的声音压得极低。
“纲吉君,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吗”
太宰治突然提起了别的话题,他自顾自的说下去,给出了大致的答案后又问了别的,“纲吉君,你知道每天与你擦肩而过的有多少人吗”
世界那么大,想要与特定的人相遇,他必须要小心精准的算计,一点小偏差,都会因着时间而扩大成无法挽回的遗憾,或许只是一句话,那本应该交错的两条线会平行着向未来延伸,再无交集。
“清彦先生在过去,而我在未来。”
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太宰治露出了一个近乎是哭泣的微笑表情,“凭心而论,你想要清彦先生的未来你,再也没有你的身影出现吗”
沢田纲吉无法回答。
这不是随便就能说出是或否的问题,当他质问着内心时,唯一的答案会清晰的映照出来不想。
他就像是好不容易才看到了追逐着的背影,好不容易抓住了那束光,如何愿意放手。
“所以就把这当成我们共同的秘密好了。”
太宰治将食指凑近唇畔,气音迷幻,“说起来我也有点小生气哦,明明都用了非惯用手,还刻意回避了一些很容易被看出的书写习惯,结果还是在彭格列的直感面前无所遁形。”
“纲吉君,你可太犯规了。”
纲吉没有接他的话,过了许久,棕的少年才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身后,黑的少年带着不满的皱起了眉。
“连句再见都不说,太没有礼貌啦。”
他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瞬间消失,嘴里所哼唱的旋律简单却快乐,彰显了太宰治真正的心情。
我也不想这样呀。
拍了拍下摆那不知道何时沾染上的灰,太宰治干脆将风衣脱下,扔给了身后站着的手下,“走了。”
风吹起了他柔软的,阳光拂过他那双带着暖意的双眼,身形削瘦的少年舒展了一下四肢这副透露出了幸福的画面,却没有人会被太宰治这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表现而欺骗。
“哦对了,这件衣服扔了。”
太宰治露出了嫌弃的眼神,仿佛部下手里拿的不是他刚才还披在肩上的风衣,而是什么臭不可闻的垃圾,“都沾上灰了。”
“是。”
部下不敢多言,低下头恭敬的回道。
回到家的沢田纲吉把自己摔在了床上,他仰面向上躺着,脑中不断重现着刚才的画面。……
回到家的沢田纲吉把自己摔在了床上,他仰面向上躺着,脑中不断重现着刚才的画面。
他清楚的知道太宰治的自爆是一种策略,包括那句“我在未来”
的话,都只是让对方无话可说的一种表现但无法否认,这句话准确的戳在了纲吉的心上,他的思路被对方带偏。
“过去还有未来”
为什么清彦大人的过去,偏偏在我触碰不到的地方
过去的改动如何影响未来,对于经历过十年后战斗的纲吉来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未来所知晓的一切,即使当事人在极力的避免对过去的影响,却还是会产生一些微小的变化。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知道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会因为车祸离开人世,你真的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车撞飞失去生命
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就会努力阻止悲剧的生。
所以我要是拦着太宰治,不让他将资料送到付丧神的手里
纲吉的嘴角浮出苦笑,是啊,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过去被彻底的改变,也许清彦先生在那场足以改变他未来的危机里,用了其他方法活下来,可这个其他,也许就会让自己与他彻底的错过。
他没有办法义正言辞的指责太宰治的做法是错的。
这就像是一个尾相连的环,在这条环上的人,必须按照剧本上的展一点不能出错的表演,否则两边那数百年的距离,将永远不会缩短。
纲吉家的旁边不会出现搬来的邻居。
那会笑着招呼阿纲来吃糖的清彦先生,会与自己彻底的错开。
回忆着过去出现过的温馨画面,纲吉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将他所搜集到的,与清彦未来有关的资料送到正主的手边。
在现太宰治同样在暗中销毁着这份资料时,他甚至默认了对方的行为,扫干净了一些尾巴,不让那对感知灵敏的兄妹察觉到异样。
“说到底,我也和太宰治没有区别。”
他自嘲的一笑,从床上坐起后,将那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资料拿在手里,仿佛自虐一般的又从头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