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廂內。
梁嶼到時,廂內橫七豎八喝倒了一群人。
唯獨靳俞白捏著個高腳杯,還在慢條斯理地喝酒。
聽到動靜,他不緊不慢抬眼,神色散漫,「過來,陪我喝酒。」
梁嶼安靜了那麼幾秒,開始罵人,「我不是說你不能再喝酒了嗎?身體還要不要了?」
「反正也睡不著,沒勁。」
靳俞白漆黑的眼睫垂下,盯著杯里剩下的酒,直接端起來一飲而盡。
好友每年一到這個時候,就會變成這個死樣子。
梁嶼走過去,截下他又拎起來的酒瓶,「酒我沒收了,要不是我是負責你的醫生,我才不管你。」
話雖然說的狠,他還是熟練地奪過靳俞白手裡的玻璃杯,腳踢了下靳俞白橫亘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腿,「林眠都死了三年了,你也該向前看了。」
靳俞白沒應他,眼睛闔上,一副拒絕和外界交流的模樣。
梁嶼嘆口氣,「算了,和你說也沒用,起來,我送你回家。」
靳俞白不肯動,喉結上下滑動一下,「回去也睡不著,就在這。」
梁嶼拽他的胳膊,「你爺爺最近可是一直問我你的情況,要是讓他知道你又夜不歸宿嗜酒,非得原地病情加重。」
靳俞白眉心動了下,剛才坐地上沒感覺,站起來才覺得頭有點暈,他醉醺醺地掃過去一眼,嘴裡吐出一句話來,「這麼大人了還搞威脅。」
梁嶼無語地扶著他去取車。
靳俞白上車時想起明天要和老爺子吃飯的事情,吩咐了地址。
梁嶼覺得稀奇,「那棟別墅不是老爺子給你買的婚房嗎?你又沒有媳婦,去哪裡做什麼?」
靳俞白咬著根煙,沒多解釋,「你把我放那就行。」
綿綿夜裡受了涼,回去後一直打噴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猜到自己感冒了,起來給自己沖了杯感冒沖劑。
剛沖完,還沒喝下去,一樓的門鈴突然響了。
綿綿被這突兀的聲響嚇到渾身一震,這個點,林姨早就在睡夢中。
別墅里也沒有其他人住。
她的腦海中驟然闖進靳俞白那張冷淡的臉來。
他怎麼會在這個點回來?
想到靳俞白,綿綿突然有些緊張,她呼吸顫著,趿拉著拖鞋,飛快下樓。
隔著貓眼,她看見靳俞白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扶著,門口黯淡的光線落在他那張冷白的臉上,他眉眼間染著一層濃重的醉意,喉間突出的部位正在上下滑動著,線條流暢又性感。
綿綿的心跳了下,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屋內暖黃的光線也倏地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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