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白出差回來的那天,西城下了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昏沉夜色同陰沉沉的天色融在一起,路面泥濘一片。
司機看著愈來愈大的暴雨,很恭敬地問他還去不去正夏廣場。
靳俞白百無聊賴地劃開手機,看著微信上冒個不停的訊息,往下劃拉,停在跟綿綿的聊天頁面上。
他不習慣找人聊天。
綿綿也沒有找過他。
兩人的聊天頁面還停留在好多天前她問自己回不回來吃飯那次上。
他出差了那麼久,她竟然能做到不聞不問。
靳俞白心裡頭不大舒暢,看著窗外的暴雨,心情更加堵堵的。
她演出的地點就是個露天地點,哪有人那麼傻在下雨天去看一個不出名樂隊的演出。
靳俞白想到綿綿那個兔子似的膽子,這麼大的雨大概早將她嚇到回了家。
他本想讓司機調頭,可不知怎地,想起來她那天問他時,那雙烏黑的小鹿眼裡帶著點期待,他望著車窗戶上斑駁的水痕,跟賭兒似的,說了聲去。
司機將他送到濕噠噠一片的正夏廣場。
大雨磅礴,地面被雨水沖刷地很乾淨,但也襯地廣場更加空曠,黑色汽車孤零零地在這裡停下,靳俞白放眼望去,沒瞧著人。
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他低聲吩咐司機調頭。
可也是這一瞬,公共廁所出來個人。
靳俞白本欲收回的目光陡然頓住,神情有一瞬的僵滯。
廣場路段不算好,雨一下便積了水,綿綿臉色慘白,身上的旗袍濕了一大半,她手裡卻緊緊抱著個尺寸對她來說有些沉重的琵琶,她的眼圈紅通通一片,看起來剛哭過。
可她似乎沒有打算離開,反而固執地在公共廁所門口守著,眼神望著一個方向。
靳俞白眉心跳著,讓司機開過去。
車子開過去時,他看見一張被雨水沖花的大海報,海報幾乎要爛在地上,他隱隱看出兩個像是樂隊一般的字,他眉心皺地更深。
汽車開不進太窄的路面,只能在廁所附近停下來。
靳俞白撐著傘下去時,綿綿剛因為站累了,抱著琵琶,靠著牆,吃力地蹲下來,想要歇一會。
樂隊臨時取消了這次演出,她沒來及看通告,雨勢太大,她有點破罐子爛摔的衝動,想要等雨停了,看看有沒有聽眾。
小貓小狗也好。
附近路人也好。
綿綿不想要這些天的排練被雨衝掉。
也是在這一秒,她的視線里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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